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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5）

他的臉好像也改變了不少，由親切變為俊朗，濃濃的劍眉下一雙含笑的清澈雙眸不經意往轎子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好像能穿透人心似的！呵呵，她的聿哥哥也是一個美男子呢！還好被她預先定下了！

圍著村子轉了一圈回來，喬婆婆正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迎著，顏湘嵐的腦子裡突然閃現了一張帶著淚痕的有些模糊的面孔。她嫁人了，她的母親在哪裡呢？如果是她站在那裡等著，心情會不會不一樣啊？

辰王說過認識他們，但是隻能五年後去找他才能知道答案……想到這兒，手心裡居然攥出了一層薄汗，險些在轎子的搖晃中把蘋果滑下去！嚇得她慌忙定了定神，牢牢把它抓在手中。

“怎麼了？”秦聿沒忽略她那一瞬間的緊張，這時轎伕已經停下，他便伸手將她抱了出來，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唔，沒事，我剛才有點走神了……對了，婆婆不是說拜堂前還有好多個步驟來著？你怎麼把我抱出來了啊？！”

“哦，我忘了，那怎麼辦？”他們一起求助地看向喬婆婆，卻見她也是一臉哭笑不得，司儀見狀忙又指揮著吹起了喇叭，直接跳過那些進去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他們向喬婆婆彎腰拜了拜，她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歡喜得不得了。

“夫妻對拜——”顏湘嵐默唸著千萬不要撞到頭，總算沒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再次出醜。

“送入洞房——”咦？司儀這句怎麼出奇的響亮啊……

起鬨的笑聲後便是跟著那條紅綢走進了安靜的內屋，一場熱鬧又不怎麼規範的婚禮總算告一段落。

顏湘嵐的臉頰紅的像她手裡的蘋果，半天聽不到秦聿的聲音，只看到蓋頭下那雙新靴，緞面上的那對鴛鴦繡得比較像肥鴨子……不用說，只能是她的傑作！

“咱們去看賽龍舟吧？”秦聿忽然俯身蹲了下來，掀開紅布的一角，欣賞她嬌羞的神態。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喬婆婆教給的那些禮節早就拋在腦後，眼中只剩下她一個人。

“現在？”她輕輕地驚呼道，“他們還在外面等你去敬酒吧？”

“對，就是趁他們還沒進來找我時才能溜走啊！我去看看別人怎麼賽船，明天再去的時候就能拿個第一回來了！”今天娶親的還有其他兩家新人，正好可以先去借鑑一下。

“哈哈，好啊！”她自己扯下了蓋頭拉起秦聿從後面的窗戶中跳了出去，緊張的心情一掃而光，在開滿野花的小路旁盡情地奔跑，一身紅衣，彷彿火蝴蝶，自在而炫目，卻只是為秦聿一人舞動。

“別跑太快了……”總是無奈地喊著這一句跟上，不管十年還是二十年，他都會一直追下去，直到她願意停在他的身邊為止……

撥完最後一個算珠，那數字還是比預期的少了很多，這是開店三年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整整少了五百兩而不是五兩啊！

京都在持續的戰亂中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明嶽居也由一家酒樓發展為十餘家大大小小的分店，每月的進賬數以千計。但是從上個月開始，就有人專門在這裡吃霸王餐，吃完之後還能安然離開，對於背後有一大半朝臣都經常光顧的明嶽居來說簡直是個奇蹟！還沒有人敢這樣大膽地搗過亂！

對著賬目左看右看，大小蔥無奈嘆了口氣，不親自出馬去瞧瞧對方是何來頭恐怕是沒法安心了，他們還有眾多的掌櫃夥計等著分紅過年呢！

冬天的寒氣融在細雨中，他們執傘站在老店的對面，紅黑色的金字招牌被洗得十分光亮，邊角的掉漆處像雪花一樣斑駁，顯示著它有些年頭了。有多少年沒有看過雪了？自從與親人流離失散，又失去了秦聿和小嵐的訊息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去過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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