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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嫂孟氏,孃家也算是薄有資產,也因此她的嫁妝也算是豐厚,只可惜,嫁入王家近兩年了,頂不住王家一家人時時的惦記和打主意,最後豐厚的嫁妝全貼進了王家這個無底洞,而孟氏,不知是看開了還是破罐子破摔,總之,嫁妝你們要用就都拿去,家裡的事情卻是啥也不幹,有好吃的那也先下手為強,總之,如今成了人人嘴裡,好吃懶做的賴婦。
不過,賴婦歸賴婦,這孟氏有一點卻也是為鄰裡津津樂道的,王成和孟阿霞是定的娃娃親,當時,孟家也是窮苦人家,算是門當戶對,只是不久,孟家就開始發跡了,如何成了錢塘有名的大糧商,王孟兩家早有貧富之別了。
據說當年,孟家人還想悔婚來著,是孟阿霞死活不同意,非要嫁過來的,從這一點來說,這孟氏相當不錯。
如今這樣,怕也是對王成太失望了。
阿黛邊想著邊點著了灶裡的火,先燒熱水,然後開啟米缸的蓋子,準備淘米煮粥,結果米缸裡空空如也,一粒米也沒有了,阿黛不由瞪大著眼睛,昨晚是她燒的飯,她記得還有一把米的,不用說了,定不知是哪一個半夜裡肚子餓,起來燒飯吃了,難怪灶頭還有一些灰呢。
沒米,這早飯也燒不成了,王黛揉了揉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今天怕是要餓肚子了。
王黛吐了口氣,鍋裡的水已經燒開了,便直接將灶裡的火頭退了出來,埋在灰裡,然後走出廚房,衝著院子裡正晾著衣服的劉氏道:「娘,沒米了。」
「怎麼會沒米,昨晚上我睡覺前還看了的,還用手抓過,整整一把米。」劉氏豎著眉毛道。
「定是阿黛半夜裡偷吃掉了。」一邊王靛不遺餘力的打擊著王黛,只是這種小手段在王黛面前哪有什麼攻擊力,掃都不掃她一眼,只是平靜的看著劉氏,再一次口齒清晰的道:「沒了。」
看著阿黛的神情,劉氏知道缸裡應該確實沒米,豎起眉毛,正要發作,想了想,卻頹然的揮了揮手:「算了,沒了就沒了。」
總不過是家裡幾個人,還能怎麼著,真要弄清楚就傷感情了,劉氏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又道:「阿黛,你跑一趟,到你大伯家去借點米,再順便賒兩幅藥,你阿爹的藥吃完了。」
「大伯到外地收藥材去了,家裡大伯母守著。」阿黛又開始陳述事實,接下來的話自不必多話。
王黛家的這個大伯是開藥堂的,不過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大伯在家的時候還會想方設法的周濟王黛家一點,如今大伯外出了,而大伯母可早就放出話來了,王黛家休想再從她手裡借一粒米。這種情況,王黛自不會去討這個沒趣。
這世間多是救急不救窮,有急事兒,大多數人都樂得伸伸手,可這窮,一日兩日的,一回兩回,誰家的錢那都不是大風吹來的,借的次數多了,自不會有好臉色給人看。
這種事情,實在是人生長理。
一時間,整個院子沉默無語。
劉氏的臉上,一片頹然和無奈,眼中隱隱含著淚光,貧賤之家百事哀啊。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好你個王成啊,為了這一壇酒,你居然要休我?我孟阿霞哪點對不住你王家?當初進你王家門時,那也是十里紅妝的,可如今這些嫁妝全砸進了你們王家這個無底洞,敢情著你現在是要過河拆橋是吧,行啊,把我的嫁妝拿出來,我立刻就走,至少,我還有個能吃飽肚子的念想。」
隨後兩個人影從屋裡跑了出來,當先之人年約二十許的男子,穿著打著補丁的長衫,扎著英雄巾,面目挺周正,就是有些菜色,顯得面黃肌瘦的,正是阿黛的大哥王成,此時王成手裡正緊緊的抱著一壇酒,而他身後,是一身布衣釵環的年青婦人,正是王黛的大嫂孟阿霞,此刻亦是咬著牙,一臉的不平和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