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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知道,皇帝自然也知道,她樂得為自己多蓋一層薄紗,外面的雨逐漸變大了,席間雖然還有小聲的談論,但是卻蓋不過雨聲了。
最後楚文帝和皇后站起身來,走出太極殿,外面的奴才已經備好了傘,眾人起身恭送他們二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陸續離開,蘇楚楚先走,之後顧蓁鸞和溫清恆才起身預備走。
林安黎和褚翩躚還坐在原本的位子上,顧蓁鸞走過時微微蹙了蹙眉,看了林安黎一眼,面上帶了幾分防備,她思索著到底要不要救那褚翩躚一把,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但下一刻溫清恆就拉著顧蓁鸞的衣袖,快步走出了太極殿,她二人都接過了婢子手中的傘,示意婢子落到後頭。
“若我不拉你一把,你怕就要為了那個褚翩躚再惹一次林安黎了吧?”溫清恆撐著傘和顧蓁鸞並肩而行,雨滴滴答答的打在她們所撐的油紙傘上濺出水花,她們的鞋子也有些溼了,但她二人都不怎麼在意這些,溫清恆又道,“我們只需坐山觀虎鬥,憐愛美人這種事情,還是留給楚文帝去做吧。”
雨聲蓋過了溫清恆的說話聲,聽在顧蓁鸞的耳朵裡都帶上了幾分不真切,更別提落在後頭的婢子了,她們大約也只能聽個大概,聽不清楚這些稱呼什麼的,所以她才敢直呼楚文帝,而非尊稱陛下,顧蓁鸞聽了她對楚文帝毫不敬畏的稱呼,面上不由得帶了幾分笑,道:“我知道,可我們二人不早就把林安黎得罪了嗎,又擔憂些什麼?”
她說的時候因為帶著笑意,所以眸子微微眯起,她偏了偏頭和溫清恆對視一眼,向她眨了眨眼。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後宮諸人的矛頭都指向褚翩躚呢,你這麼巴巴的去巴結她,不是把自己推到眾目睽睽之下嗎?”溫清恆的語氣有些不善,她的傘微微傾斜著,雨滴順著傘骨傘面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濺在地上激起了一朵朵水花,混在雨水裡看不清楚。
“大概是我剛剛入宮一個月,還是擺脫不了顧國公府家的嬌小姐習慣,又或許這病吞噬了我的理智吧,總而言之,這愚昧的事情我是做了,我的的確確是很喜歡褚翩躚。”顧蓁鸞笑著說著,又咳嗽了幾聲,她喉嚨口發癢,這幾聲咳嗽沒能止住,她便開始不停歇的咳嗽,聲音低低的壓在喉嚨口咳不出來,也沒有那種聲嘶力竭的感覺。
她就是在不停的咳嗽,沒有那種尋常人得了風寒癆症要把肺也咳出來的感覺,也難怪顧蓁鸞說這種病並無大礙,顧蓁鸞握著傘柄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不禁泛白,她道:“我總是憐憫她的,明明她與林安黎一般有絕世的容顏,甚至有天下無雙的舞姿,但只能在公主府上當一個舞姬,終身也不會被人所信。”
“同類人總是能懂得同類人的痛,不過我們較於她要好上多了,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她較於那些沒有得到重用的舞女,一輩子困於宮闈不被世人所知,已經好上太多了。”溫清恆視線看著前方,沒有再看不停咳嗽的顧蓁鸞一眼,她知道現在的她是不希望被人注視的。
在這宮中的人,誰也不想讓人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她能將自己的病告訴溫清恆,已經是極大的信任了,溫清恆繼續說道:“這世間所有人,幾乎生來命就被定了,再怎麼努力也只能侷限於一個高度,不能再往上,人生在世,總有不能如意的地方,誰都是如此。”
“你這話真是……真是狠心的掐滅人心中所有的期冀。只是若是溫清恆你若遇到不稱意的事情,又自認為自己只能到達那個地步了,又當如何?”顧蓁鸞說著,終於止住了咳嗽,她的目光盯著雨幕,思緒卻想到了上一輩子的溫清恆的結局,古佛青燈常伴一生,於晉德十三年死在寺廟中。
“找個機會脫離戰局,出家為尼,再找個機會逃出去,我上半輩子困在深宮宅院裡,下半輩子既然在宮中無望了,也該去外面走走了,不過這像是我痴心妄想,這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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