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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顧蓁鸞的子嗣登基為王,常伴於青燈古佛的溫清恆也不由得披麻戴孝,一身素衣,霍金玉曾來看過她,即便霍金玉也如她一般年華不在,卻還喜歡穿一身紅裝。
“你可過得好嗎?”霍金玉看起來比溫清恆要年輕許多,儘管她們年紀一般大,可是溫清恆所想的所看透的,遠比無憂而無慮的霍金玉要多上太多了。
溫清恆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擺好了的殘局,霍金玉來時她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正巧下到了難分難捨的地步,她看了一眼霍金玉,道:“來一局嗎?”
“不了。”霍金玉搖了搖頭,忽然笑了起來,眼角突然擠出許多細紋來,道,“你知道我不會下的。”
溫清恆笑著看她:“我知道啊,顧蓁鸞過的還好嗎?”她說完,執起一子落在棋盤上,低垂著眼眉。
“很好,只是我看她的養子,卻不是她想的那樣懦弱的人。”霍金玉看著棋盤,雖然不懂,卻也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的局面,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你在外可能不知道,宮裡的太妃只有我,秦宓和孫靜嘉了。”
顧蓁鸞當上皇后之後,以鐵腕手段毒死了害得她流產的德妃沈穆清,清楚了她全部的勢力,沈家不日倒臺,三大國公府,已然換了新的血液,為孫家,蘇家,顧家三大家。
溫清恆抿了抿唇,笑道:“她總是這樣的,狠辣而得意自滿,但先帝就是喜歡這種人,外表溫和,心底卻狠辣,聰明而又自負,機關算盡卻錯漏百出,一個十足的矛盾,因為先帝就是這樣的人。”
霍金玉臉色一變,她仔細看著溫清恆,有些試探的道:“你……還沒放下嗎?”她一說完這句話就知道不對了,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溫清恆。
“我何嘗能忘記?我的孩子沒有了,難道她以為我不知道是她做的嗎?天道好輪迴,她的孩子沒有了,是她欠我的債,她不能生育了,是德妃欠她債,果真是善惡終有報,不枉我吃齋唸佛十餘載。”
“若她與我問心無愧,我當年如何的意氣風發,我在時,可有她顧蓁鸞片刻的得寵?若她問心無愧,我早就隨著先帝的腳步走了,她看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就是因為她問心有愧,才能容忍我苟且偷生。”
溫清恆說到此處,面上便是憤憤然,險些打翻了棋盒,被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抬眸盯著霍金玉道:“算了,你來見我本就是不符合禮制的了,再聽這些話,只是徒增你對她的惡感,她畢竟是太后,你就當沒聽過吧。”
霍金玉翕動了一番嘴唇,看著她面前已經不復往日寬容大度,溫和有禮,而是即便裝作淡然,穿著一身道袍仍然隱藏不了心中憎恨的溫清恆,嘆了口氣,道:“那我先走了。”她說著,站起身來,捻了一子隨手落在棋盤上,抬起腳便走了出去,溫清恆瞥了一眼,是一子死棋。
五年後,太后涉巫蠱罪,霍亂後宮,楚文帝賜其自盡,瑞安六年,顧國公府以意圖謀反罪名株連九族,有關係者接連下獄,牽連三大國公府,同年,顧國公府聯合集中兵權,逼宮推翻楚安帝政權,擁戴太妃孫靜嘉之子為帝。
其母孫靜嘉被顧國公府脅迫,飲毒酒自盡,霍金玉死於宮變,秦宓不日病逝。至此先帝妃嬪,無一善終,溫清恆穿著一身玄色衣服,身上毫無裝飾,跪在佛祖面前,彎著腰,一直未曾抬頭。
“善惡終有報,有得必有失,原是集結天下奇女子的後宮,每個人卻依舊淪落成歷史中平淡的寥寥幾句,一筆帶過,不知她們機關算盡,做何感想。”溫清恆跪著,面上卻是無盡的嘲諷,並不虔誠。
“你可想再來一次嗎?”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問她,摻雜在從寺廟前門官兵的喧囂中,是如此的威嚴而慈悲,溫和而睿智,多麼令人豔羨,“帶著你的記憶?”
溫清恆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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