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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過來陪我說說話，皇后去忙吧。&rdo;

太后急著趕了皇后出去，她拉了蘇暖的手：&ldo;來，咱麼去找太皇太后說話去，她昨日還說起你呢，以後，你可要常進宮來呀！&rdo;

琉華宮。

蘇暖看著坐在那裡的太皇太后，張嫣，眼睛裡有熱辣的東西，她眨了一下。

張嫣還是那麼雍容華貴，一件天青色的袍子，坐在那裡，身邊站著一個女官，蘇暖看了一眼，年輕得很。

女官抬起頭來，看了蘇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行禮：&ldo;見過太后！&rdo;

聲音嬌嫩清脆，是個新人兒呢。

蘇暖上前一步，拜下去：&ldo;太皇太后。&rdo;

張嫣叫女官扶起她來，招手，蘇暖走過去，她拉住，對太后說：&ldo;你先出去吧，讓我們祖孫倆說說話。&rdo;

太后林青萍就笑吟吟地帶了人下去了。

&ldo;你也去吧。&rdo;

太后對一旁的女官說。

待得人都走了差不多。

&ldo;聽說，你去祭拜綠萍了？&rdo;

張嫣問，眸子裡有光在閃爍。

&ldo;是。&rdo;

蘇暖老實回答。

&ldo;應該的。&rdo;

太后嘆息一聲，放開了手，目光轉向左前方，那裡是綠萍慣站的位置。

如今卻是空無一人。

她自言自語：&ldo;綠萍跟了哀家多年，此番她也算求仁得仁。我身邊的這些老人，都一個個走了。&rdo;

她頓住，不再往下說，目光遙遠，有一瞬間的怔仲。

蘇暖一時也沒有說話。

鼻端有檀香味隱隱飄來，就在帷帳那兒飄散開來，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蘇暖忽然有些恍惚，這熟悉的帳子、大銅鼎，香爐，架子，還有這桌椅，迷迷糊糊，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鋪著金絲毯的榻上，張嫣正眯眼養神。

林嬤嬤站在那裡，偶一回頭，見屏風後，兩人探頭探腦，就揮了手，輕輕挪一挪嘴，兩人就偷偷地縮了回去，知道這回有半個時辰的空閒，就一起溜回小屋子裡，歪在小床上，嘰嘰咕咕地閒話，無非是讓人那些臉紅心跳的話，總也說不完似的。

宮裡的生活自來枯燥，每天雷打不動的做那些活，但是，即使這樣，也是難掩這些小宮女那鮮活的心思，想法總是很多的，那時，兩人私下講得最多的就是華明揚了吧？

她是被綠萍呵著胳肢窩要去老實交代與華明揚的點滴。

她也自是願意講的，往事往說一回，就掩了臉嘰嘰咕咕地笑一回。

如今，這些人，都一個一個地遠去了，連她自己也是一縷孤魂早逝。

是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本來綠萍不用死的罷？或者許她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大殿裡，叫她一聲&ldo;郡主！&rdo;

她臉上緩緩流下了淚水。

到了嘴裡，苦澀。

方才驚覺。

她悄悄拿袖子擦了擦，回頭，才發覺張嫣正盯著她，見她回頭，轉開了眼。

蘇暖定了定心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ldo;皇上他，怎麼樣？&rdo;

張嫣看著她，明白她的意思，輕聲：&ldo;他自有他的去處。&rdo;

梁弘，廢去了帝位，卻是再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整個人好像就這樣消失了。

蘇暖的心情極其複雜。

粱弘，一直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他遮掩得很好，卻還是被張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