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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睇了田衛國一眼。後者卻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布鞋,好似要在那片灰不溜秋中,盯出一朵花來。
趙謙也上前一步道:「方隊長,昨天,我親眼看到許醫生救活了一隻快要病危的豬,所以,至少在做獸醫方面,她的醫術是毋庸置疑的。」
「是啊,這一點,我們都能作證。」孫苗帶動著其他的知青,紛紛說起了聽到的許玉救了好幾位村民一事。
他們說的原本就是事實,又說的極為詳盡,讓人不得不信服。更何況,對於這些,方向民其實早已是心知肚明的。被眾人圍懟,方向民面上頓時有些訕然,嘴上卻自我找補般地說了句:「既然申請了,那就等到申請下來再說。」
話是這麼說,卻也沒強行讓許玉不要再行醫。只是,方向民說完之後,卻與田衛國對視了眼。
不知是否是許玉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們剛才那個對視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有種要狼狽為奸的意味。反正,他們肯定是沒憋什麼好屁的!許玉心裡想著,得更加謹慎一些才行,卻也沒想到,暴風雨會來的這麼迅猛——
白天,在方向民和田衛國離開之後,村長便直接對許玉道,讓她繼續留在畜牧場,還聲稱,要是方向民再事多,就讓其去找村長。有了這「免死令牌」,許玉便心安理得地留下了。
只是,夜晚,她剛入夢,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一陣喧鬧的吵聲,那陣仗,似是要把天都給掀翻了!
為了隨時方便給病豬候診,許玉一直是和衣而睡的,因而,在聽到這嘈雜聲後,便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剛到院中,就看到,以方向民帶頭,一腳踹開了柵欄門後,便魚貫著湧入了五六個中年男人,每個人皆是氣勢洶洶,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
今晚上半夜是龔鵬飛守夜,小年輕和許玉同歲,原本就並非歷經世事的年紀,再者,眼前這窮兇極逆的一幕,似是勾起了他心底深處最黑暗恐懼的記憶,他頓時臉色煞白,身體僵硬,只怔怔地看向方向民等人的方向,一個詢問的字都吐不出來。
許玉見狀,便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這才察覺,即便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深切地感覺到他身體的寒涼,似是體內被灌進了冰霜。這年頭,只要是和下放有關,對每個人來說,幾乎都是人生的轉折點,也都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灰暗記憶。
莫名的,她就想到了郗辰。龔鵬飛尚且如此,更何況還是千難萬險,甚至歷經了九死一生的郗辰?之前,當他面對這一幕幕時,是否像是即將墜崖般絕望無依?只是想著,許玉的心口便一陣哽塞,心有多疼,眸底便有多寒!
她直接把龔鵬飛拉到了自己身後,看向方向民的眸光,笑意不及眼底:「方隊長,這三更半夜的,你又這麼興師動眾的,不知所謂何事啊?」
方向民怒氣沉沉地瞪著她:「你這個黑醫!我早就說了,你之前救人,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現在果然出事了!許玉,你還不從實招來,你之前是怎麼騙人的,我看你就是想去給人償命!」
院中動靜太大,早就把知青們都給吵醒了。此時,孫苗等人全部圍聚在許玉的身邊,驟然聞言,孫苗下意識地辯駁道:「方隊長,你怎麼說話呢?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這麼血口噴人呢你!什麼出事,什麼給人償命,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向許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什麼生死仇敵,他闊步上前,面上陰沉的表情似是要生撕了許玉,近乎低吼道:「你就是許玉?你這個黑醫!你害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說著,粗壯的手臂就向許玉抓了去!許玉下意識地要避開時,之前被嚇呆了的龔鵬飛卻忽然上前,攔在了許玉身前。縱然害怕,縱然抖如篩糠,縱然聲音支離破碎——「你,你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