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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眼下,他指桑罵槐的,眾人非但不敢反駁,方才擁擠的人群,也瞬間安靜了下來,無人再敢站在第一位。
村長見狀,眉頭緊蹙。他召集來的眾人,現在卻無人配合,那豈不是公然在打他的臉?他頓時神色不濟地看向田建設:「小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建設自詡要職在身,平時行事就比較豪橫跋扈,眼下,對村長的態度也談不上恭敬:「村長,你不懂醫,所以你有所不知。我可是去打聽清楚了,那個叫做許玉的,開的都是一些抗生素,這抗生素可是好東西啊,就像是炒菜時的油,炒菜放油,那能不香麼。同理,不管生什麼病,都用這種能治百病的藥,那能不把人救好嗎?所以我說啊,她這分明就是在投機取巧,專撿傻子騙!」
最後一句,和明罵無異,村長面上頓時一片鐵青之色。只是,他的確不懂這些,又因公然被罵氣的腦殼脹,一時間,嘴角顫了又顫,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若換做是平時,看兩個品性半斤八兩的人狗咬狗,許玉是樂見其成的,但是,現在,她無端被牽扯了進去,那她可就不樂意了。
許玉看著長了一雙吊梢眼,一看就不好惹的田建設,又看了眼他身側,雖一直不語,卻是在用沉默支援著田建設的田衛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田建設針對他們的用意。
不僅是挑釁村長,更是因為,田衛國一直是村子裡的醫生。平時,村民生病了,去公社的衛生院看不起病,只能去找田衛國。
也得虧了,她平時住的那個知青大院裡,人多嘴雜,即便她之前沒刻意去聽,一些小道訊息,還是不知不覺的就灌入了她的耳中。
據一些有理有據的傳言,許玉聽說,這田衛國其實就是個庸醫,連「半拉子」水平都不一定有,也就是仗著認識幾個字,有一些生活常識,村民們常生的病,無非就是頭疼腦熱,所需要服用的藥,也無非就是止痛藥、退燒藥等,田衛國就按照這點淺顯的常識,一直在給村民們診治開藥。
常在河邊走,又怎麼可能會不濕鞋?也不是沒出過事,甚至,還治死過人。但是,人家田衛國可有理了,直接一句「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將人給打發了。把人給治死了,竟然還嫌人家命賤呢!這分明就是現代版的《醫駝背》麼!
在許玉看來,這田衛國連庸醫都算不上,分明就是冷血無情的巫醫!眼下,他們怕許玉會搶了他們在村子裡的位置、財路,便如此出言汙衊,被郗辰的愛豆光環所加持的許玉會這麼委屈自己,如了他們的意?
呵!
第7章 豈因禍福避趨之
許玉清了清嗓子,覷向同樣望過來,並滿眼挑釁的田建設,淡聲問道:「你剛才說,抗生素能治百病,也能治這惡疾,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似是為了顯示自己話語的信服度,田建設並未隱瞞:「自然是公社衛生院裡,最德高望重的李醫生!」
「李醫生麼,」許玉唇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長,轉頭,看向村長,問道:「村長,你認識這位李醫生嗎?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還是說,蘭蘭姐和他有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恨啊?否則,你之前明明帶蘭蘭姐去過衛生院的,他知道該用抗生素救,為何卻不出手,任由著蘭蘭姐病重,還差點病危?」
田建設口中的李醫生,村長也認得,叫做李正,取名為「正」,品性與名字卻是名負其實,說是德高望重,其實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小老頭。
之前村長就帶李谷蘭去找過他,錢是花出去了不少,卻盡數打了水漂,昨天,見李谷蘭病重,村長無可奈何,又帶其前去找李正,這一次,李正許是聽說這病傳染,竟是連見都不見人,只讓人傳來一句,「你們回家去準備後事吧」。也正因如此,村長氣急攻心,這才在今天上午帶人前去了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