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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
但張氏一心撲在兒子身上,況且只要一想到日後要帶著個縮脖子的媳婦出門赴宴,就心裡頭堵得慌,不鹹不淡地道:“還沒正式下聘,就上趕著登門,也太掉身份了。老太太心疼晚兒,留給她當陪房的人,不借就不借吧,睿兒年紀小,仕途可以慢慢鋪。我這當舅母的心疼也是白白心疼,也不知你喜(3UWW…提供下載)歡什麼樣的人,若是我屋裡哪個丫頭你看得上眼,就只管挑吧。”
說得俞筱晚是強搶了曹中睿的下人似的,而且也明指著老太太偏心。
俞筱晚惶惶然地不知所措,“不用不用,我屋裡頭不缺人。”
還想再說,老太太就按了按她的手。
到底是嫡親的孫子,忘了給他添個得力助手,老太太不是不慚愧,但聽了張氏的話卻仍是十分不滿,她為什麼要給晚兒添個有官場路子的陪房?還不是因為張氏害得晚兒差點吃上官司?若不是張氏歪主意打得太狠,欺負孤女欺負到令人心寒,她也不至於這麼偏心。試想想,這還是她健健康康的,晚兒有她護著的時候,若是哪天她兩腿一蹬上了天,張氏會怎麼對待晚兒?
老太太便哼了一聲,“你這個當舅母的,口口聲聲說心疼晚兒,快一整年了,居然連晚兒喜(3UWW…提供下載)歡什麼樣的丫頭、屋裡缺什麼人手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這說話?旨意都下了,何家的親事還不去談,我提醒你兩句,你就回了一大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婆婆。”
這話說得重,張氏再嗆聲就是不孝了,兩眼就汪了兩泡淚水。曹清儒也覺得難堪,忙打圓場,“母親別動怒,都是苑兒不會說話,大節下的,還是要開開心心才好,不過一個下人,哪值當一家人失了和氣。”說著看向俞筱晚,暗示她若能主動讓出古洪興,兩廂都能賣了好。
這種能獨當一面的僕人求都求不來,哪還會往外推?俞筱晚只當看不懂舅父的眼色,幫老太太順著背,柔柔地勸道:“老太太別生氣了。舅母讓晚兒隨便挑人,是心疼晚兒呢。睿表哥的聘禮聽說都已經備下了,舅母哪會抗旨不遵,拖累曹家呢?”
張氏的臉一白,狠狠盯了俞筱晚一眼,她故意拖沓,何家那邊不是沒有微詞,不過尚且能忍,這臭丫頭卻說出抗旨的話來,這不是生生逼她馬上去提親麼?
俞筱晚卻回望著張氏柔柔的一笑,她目光平和,可看在張氏的眼裡,總覺得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唇角的笑也是譏誚的,彷彿在說,你真的敢抗旨麼?
張氏就忽然短了氣勢,閃躲了目光,不與她對視。
老太太聽到抗旨二字,果然要立即跟兒子媳婦商量到何家下聘的事,打發了小輩們先回去。
走到東次間門口,大家披斗篷的當兒,曹中睿神情痛苦地凝視著俞筱晚,曹中雅則恨恨地瞪了俞筱晚一眼。俞筱晚卻朝曹中雅笑了笑,從初雪手中接過一個匣子,開啟來遞到曹中雅的眼前:“我送妹妹一隻花瓶,不要嫌棄
曹中雅看了一眼,隨處都有買的藍釉聳肩瓶,心裡就十分鄙棄,“不用,我自己有花瓶。”
俞筱晚解釋道,“這顏色配白色的花最好看。”
曹中雅就冷笑道,“我自己有瓶子盛白梅!君二公子摘的梅花,你的瓶子不配盛。”說罷揚長而去。
曹中敏悄悄朝俞筱晚豎起大拇指,施一禮跟弟弟一同走了。
這番話被屋裡的人聽到了,老太太便問,“什麼白梅?”聽到君二公子幾個字,老太太就驚異。
張氏的眼皮就是一跳,想岔開話題,武氏卻快嘴說了,“聽說是昨日君二公子為雅兒摘的白梅,晉王府的白梅林很有名氣。”
幫雅兒摘和為雅兒摘,一字之差,謬以千里。
曹中燕的生母難產而亡,一直寄養在武氏的名下,昨日回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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