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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江地區,到底還是在陳闕控制下,祁湮手下的人,若是在此地明目張膽的動作,麻煩太多,且更不易得手。
幾番權衡之下,他們選了渝州。
也就是祁隕和衛韞玉此行水路的終點。
不過即便是選了渝州,可祁湮的人,也一直在沿途各個碼頭盯著祁隕和衛韞玉所在的船隻。
祁隕年幼時在暗衛營呆過段時日,對暗衛的手段十分熟悉,本該能察覺到有暗衛藏身的,可他暈船,在船上極難打起精神來,初時也就沒有發現祁湮的人在暗處盯著。
因著暈船,祁隕身體十分不適,打上了船便一直昏昏沉沉著,平日裡膳食也不大用的下去,只是勉強喝些水和清粥。
十七在一旁伺候,瞧著主子蒼白的臉色,心中無奈的厲害。
他是不知曉祁隕暈船的,因此瞧著主子的臉色愈發難看,還以為是舊傷復發,急著就要下船去請郎中。
好在祁隕及時攔下了他。
「請什麼郎中,我這暈船的毛病,不是郎中瞧得好的,再者說了,這船上現成有通識醫術的人在,哪用得著請郎中。」他面色蒼白,掩唇咳嗽著同十七道。
話音剛落,他口中那通識醫術之人便掀簾而入。
「殿下這暈船的毛病,這些年來竟還未曾好轉,依著我說,不如咱們下個碼頭下去走水路得了,渝州可還遠著,你這樣折騰下去,可有的受罪。」說話的正是衛韞玉。
衛韞玉稍通醫術,將祁隕從西北帶出後,那神醫沒找過來前,便是她給他抓的藥處理的傷口。
從金陵碼頭動身後,行到現在,已踞金陵甚遠。
衛韞玉原先一直在自己房中帶著,方才偶生興致想著去船廂外頭瞧瞧江岸的壯闊,誰知一出門便聽見隔壁房中祁隕和十七的話音。
這才回憶起,祁隕好像是暈船。
說來上回和祁隕坐船,還是祁隕八歲時,那時先帝乘船南下巡視,宮中太子和九皇子被一併帶了出來。
不過太子是明面上隨父皇南下,祁隕卻是暗中被帶著的。
衛韞玉也是半夜和太子一道撞見他趴著船廂外吹風乾嘔,才知道他也在船上。
也是那次,衛韞玉知道了他暈船。
這麼多年過去,祁隕這暈船的毛病,倒是分毫未曾緩和。
衛韞玉說著話,瞧著祁隕臉色蒼白得緊,低嘆了聲同十七道:「還不快扶殿下出去吹吹夜風,捂在這船廂裡,豈不愈加難受。」
動身之前,為了避免惹人眼目,祁隕並未讓陳闕包下整駕船隻,而是包了船上幾間廂房,隱藏在人群中。
白日裡船艙外人來人往,祁隕便是想往外吹風透氣,卻不大願意在外頭露面,恐惹來麻煩。
十七看向祁隕,徵詢他意思道:「殿下覺得呢?」
祁隕確實因著暈船難受的厲害,連咳了好幾聲,扶著額頭道:「聽姑娘的,去外頭吹吹風,許是能好受些。」
話落便撐著床榻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去。
好在祁隕平衡力不差,稍一晃後便穩住了身形。
衛韞玉給他掀開船廂的簾子,抬手扶著他往外走去。
「這暈船可大可小,暈的厲害了,到時再昏過去可就不妙了,殿下,咱們要不在下個碼頭改走陸路?」衛韞玉邊扶著他往外走,邊低聲問他道。
祁隕並未回話,只是由著她扶著往外走去。江風吹在他臉上,待走到甲板上時,他神色方才稍稍回緩,卻仍是分外蒼白。
這時候,船裡長工的喊聲響了起來。
「贛江碼頭到了,贛江碼頭下船的醒一醒啊,不要再睡了。」
喊聲落下,船隻停駐贛江碼頭。
船隻不再行駛只是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