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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讓人評評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rdo;許老太太嚷嚷道，&ldo;再說，你爹早就說過了，等你小妹成親之後再分家，現在分家？你想都不要想。&rdo;

許老三聞言垂下頭，許杏兒平時有意無意的話都浮現在腦海里，自己平時活兒幹得最多、錢拿得最少，這也就罷了，可如今連葉氏的救命錢許老太太都不肯給，還說出這樣讓人心寒的話……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麼？

他沉默地盯著地面，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地轉身離開。

許老太太看著三兒子的背影，心裡不知怎麼地，好像少了點兒什麼東西似的，但還不等細想，就又被許老二和李氏的廝打吸引過去，趕緊又撲上去勸架。

許老三腦子裡一片混沌，走出許老二的家門，站在路口處不知道該往哪邊去，如今沒有分家，全家的錢都在徐老太太手裡捏著，平時用什麼都要去找她討，如今都拿去還了印子錢，那自家肯定是拿不出錢了，葉氏的病究竟要怎麼辦。

&ldo;三哥，你先別著急，咱再慢慢想法子。&rdo;許玲子是追著許老三出來的，把剛才的事兒也全都看在了眼裡。

明知道是親娘做得不公，可如今事已至此，她心裡也沒了主意，只能先無力地勸慰著許老三，&ldo;如今三嫂病倒了，家裡病的病小的小，那麼多張嘴呢，什麼都得靠你這個頂樑柱撐著，你這會兒可千萬得挺住了，不然可怎麼是好。&rdo;

許老三木然地點點頭，腦子裡想的都是該怎麼籌錢，可左想右想，竟連個興許能借得到錢的人都找不出來，家家都是差不多的條件，最多不過是吃得好和吃得不好的差別，如今又不是秋收後，誰家能有幾個閒錢兒。

許玲子好不容易把許老三拽回家，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個荷包，開啟看了看，直接遞給他道：&ldo;三哥，我這裡還有攢著的一百多文錢，你先拿去用，不夠的咱們再想法子。&rdo;

許老三沒有伸手去接，看著玲子手裡的荷包，忽然蹲下身子，頭埋在雙臂間大哭起來。

&ldo;哥，三哥……&rdo;許玲子頓時慌了手腳。

許老三蜷縮地蹲在地上，大部分聲音都被壓回身體裡，一聲聲嘶吼從嗓子眼兒中擠出來，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卻絲毫無法排解他的憋悶，整個人打心裡往外發冷，身子抖得如寒風中無助的枯葉。

老許頭聽到聲音進來，皺眉問許玲子：&ldo;這是咋了？&rdo;

許玲子打了個寒顫，但是在老許頭嚴厲的注視下，還是硬著頭皮道：&ldo;娘……娘把家裡的錢拿去給二哥還債了，沒……沒錢給三嫂看病，所以三哥才……&rdo;

老許頭兩條眉毛擰成個大疙瘩，上前一把扯起許老三道：&ldo;杏兒娘是什麼毛病？大夫怎麼說的？&rdo;

許老三這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蒼白乾裂的雙唇哆嗦著，只要一張嘴，發出的都是哭嚎般地低吼，整個人幾乎脫力，大半個身子掛在老許頭身上。

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猩紅的雙眼中滾落，沿著抽搐的臉頰滑落，在衣襟上留下一串串斷續地水漬，指fèng中已經看到滲出的血，卻怎麼也掰不開他攥緊的拳頭。

許老頭抓著他的肩頭搖晃幾下，大聲喊他：&ldo;老三，老三你聽得見我說話麼？&rdo;

許老三的雙眸漸漸聚焦，視線落在老許頭的臉上，喉結上下滑動幾下，從嗓子裡擠出沙啞的兩個字：&ldo;分、分家！&rdo;

老許頭聽到分家兩個字，難得地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