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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焰沒有回覆。直到臨近下班前一小時,周焰才回過電話來。
他對羅望舒前兩天沒回訊息的事隻字不提:「我在研究院,終端訊號被切斷。你幾點下班?」
「你來接我嗎?」羅望舒手裡轉著筆。
「嗯,我接你。」
手上的電子筆打了個漂亮的旋,穩穩落在他掌心裡:「好啊——」
掛了電話後,羅望舒望著窗外依舊昏黃的天,將黑未黑,卻覺得心情不那麼壓抑了。他將終端轉到厲瞻江的通訊介面,想了又想,給厲瞻江去了條資訊。
半小時後,羅望舒沒有等到周焰的車,但等到了他跟醫院同時打來的電話。他以為今天兩人能像之前一樣在平和的氛圍裡去冰糖家吃飯,度過一小段屬於他們二人的時間,但是沒有。
趕到醫院時天已黑得不像話,空氣中的風彷彿都是沙黃色,帶著一股潮濕而壓抑的氣息,雲從高處擠下來,將落日掩蓋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條發光的邊。這樣的景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遊戲裡那種世界末日。
羅望舒跑進醫療基地指定的隔離區時,很快找到了冰糖所在的隔離房間。十幾米的距離,他已經聞到淡淡冰糖味道的資訊素。
或許是oga之間資訊素的某些共性,又或許是羅望舒敏銳的第六感,在這近乎發膩的甜氣中,他聞到一絲傷心絕望。
終端證件刷開隔離門,一隻手落在他肩膀上,帶著不容置疑又安撫人心的力量。身後的氣息新鮮得發熱,羅望舒回頭,看到身後的周焰。
二人目光無聲地糾纏兩秒,周焰率先挪開眼:「進去吧。」
門一開,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粘稠甜蜜的資訊素湧動,鼻息都是冰糖味,大腦更彷彿泡在糖水裡。就見平日總是笑得乖甜的冰糖,此刻像脫水的人,渾身汗濕,四肢被綁在床上。床邊坐著一個看似是冰糖朋友的人,背對門口。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是被發情期折磨的冰糖,他渾身泛起不自然的紅,眼神渙散,頭髮完全濕了,手腳都有掙扎的痕跡,渾身透出一股死亡的灰意來。
像一個在情慾中一心求死的人。
羅望舒訝然,還不等他與周焰上前,身後的門被拉開,幾個身著軍裝的人一陣犀利的風似的刮進來,是幾個beta。他們踢著軍靴,帶著軍帽,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手中提著一隻黑色皮箱。
羅望舒站在一旁,如果不是周焰從後頭扯他一把,他差點被撞到。這幾個軍人就像沒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似的,目光吝嗇得一點沒給,全部集中在躺在床上的冰糖身上。
打頭的人一句話沒說,沉默地將黑色皮相放在另一側的桌櫃上,利索地啟動指紋密碼開啟,然後後退兩步。
即使離得有點距離,羅望舒還是在粘稠甜潤的空氣中,嗅到一絲不尋常的資訊素。那是屬於alpha的資訊素,是從箱子裡來的。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頓時瞠目,情不自禁地向前兩步。
就見那位背對他們坐在床邊的冰糖的朋友起身,他看起來很疲憊,對這群風風火火來的beta點點頭:「辛苦你們。」
全程沉默的軍官之一這才開口:「有什麼需要,儘管聯絡我們。」
這些beta軍官們又風一樣地離開了,全程沉默而迅速,只留下一隻黑色的皮箱。
羅望舒緊緊地盯住皮箱:「那是……」
還不等他說出口,床上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冰糖,忽地掙扎著坐起身。他的手腳還被綁縛著,身體很虛弱,看得出起身很辛苦。儘管如此,他卻死死地望向皮箱裡面,一雙因發情而艷紅的唇,漸漸變得蒼白,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床邊他的朋友猛地起身,帶倒了椅子,只聽「哐當」一聲,敲醒了門內門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