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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迅速穿上毛衣、雪地靴，戴上帽子。已是下午一點半，露西應該抵達馬特家了，我卻連半罐番茄醬汁都沒開啟。我精疲力盡，只想痛痛快快地洗個熱水澡。

我仍沒擺脫那些傢伙。格林陪我走到我停車的地方，幫忙把所有潛水裝備放進後車廂。此刻，那條小船已被安置在拖車上，準備運往我在諾福克的辦公室。我沒看到傑羅德或基索，很遺憾沒能跟他們說聲再見。

&ldo;你什麼時候開始解剖?&rdo;格林問。

我看著他，他是那種權力等級體系中典型的軟骨頭，當初他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嚇跑我，發現這招行不通後，馬上見風轉舵。化敵為友。

&ldo;馬上。&rdo;我發動車子，把暖氣調高。

他看起來十分驚訝。&ldo;你的辦公室今天也開著?&rdo;

&ldo;我不是已經開始工作了嗎?&rdo;我說。

車門還沒關，他雙臂撐在門框上，注視著我。他離我很近，我幾乎看得見他顴骨周圍和鼻翼破裂的血管以及經日曬沉澱的黑色素。

&ldo;你會打電話告訴我結果嗎?&rdo;

&ldo;等我確定死因和作案手法，會和你討論的。&rdo;我說。

&ldo;作案手法?&rdo;他有點納悶，&ldo;你是說存在某些疑點，因此無法確定是意外死亡?&rdo;

&ldo;這就是問題所在，格林上校，我的工作就是弄清這些疑點。&rdo;

&ldo;好吧，要是在他背上發現刀子或彈頭，希望你馬上告訴我。&rdo;他口氣嘲諷，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開車上路，一邊找馬特停屍間助理的電話，希望他此刻在家。我找到他了。

&ldo;丹尼，我是斯卡佩塔醫生。&rdo;我說。

&ldo;哦，你好。&rdo;他有點驚訝。

電話裡傳來聖誕音樂，我聽到有人爭辯的聲音。丹尼&iddot;韋伯二十出頭，現在仍與家人同住。

&ldo;很抱歉新年前夕還要麻煩你，&rdo;我說，&ldo;但有個案子，必須馬上進行屍檢。我正在前往辦公室的途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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