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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艾丁真的在下水時吸入了氰化物氣體，&rdo;露西說，&ldo;會怎麼樣?&rdo;

&ldo;從藥性發作到死亡，只要幾秒鐘。&rdo;

我想到那截軟管，琢磨著艾丁吸入調節器裡的氰化物氣體時，為何離開拓者號的螺旋槳那麼近。

&ldo;能化驗出水煙筒裡是否有氰化物氣體嗎?&rdo;露西問。

&ldo;當然，我們會試試看，&rdo;我說，&ldo;但我不抱任何希望，除非有人直接將氰化物放在通氣閥的過濾器上。就算真是如此，我到那裡時，藥物也幾乎揮發完了。還好我們拿到了一截最接近屍體的軟管。如果在假期還找得到化驗人員，明天就可以進行毒物化驗。&rdo;

露西踱至窗邊，凝視著窗外。&ldo;天色越來越暗了。真不可思議，晚上居然還看得到那片海，就像一面黑色的牆。&rdo;她感慨道。

&ldo;你看到的本來就是一面牆，&rdo;馬裡諾說，&ldo;庭院後面的磚牆。&rdo;

她很久沒說話，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多麼想念她。她在維吉尼亞州立大學讀書時，我們會偶爾見面，但現在見面的機會愈來愈少。就算因為案件我要去匡提科，也不代表我們都有閒暇探望彼此。我很遺憾錯過了她的成長，私下希望她能選擇一種不像現在這麼艱苦的職業或人生。

露西仍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那個玻璃杯。&ldo;結論是，一名武器迷記者夜晚潛入停泊退役軍艦的禁區，被氰化物氣體毒死了。&rdo;

&ldo;這只是假設，&rdo;我提醒她，&ldo;這起案件的真相尚未明瞭，我們千萬記住要謹言慎行。&rdo;

她轉過身。&ldo;如果要毒死某人，去哪裡弄氰化物?這很難嗎?&rdo;

&ldo;可以在很多工業場所弄到這玩意兒。&rdo;我說。

&ldo;舉個例子?&rdo;

&ldo;比如，它常用來鍊金、電鍍，用骨頭大量製造磷酸時也用它作燻蒸劑。換句話說，在珠寶界、工業工廠或除蟲公司工作的人都可以輕易弄到氰化物。至於鹽酸，在任何一個化學實驗室都弄得到。&rdo;

&ldo;這麼說，&rdo;馬裡諾說，&ldo;如果有人要對艾丁下毒，一定事先知道他會出船下水，同時必須掌握地點和時間。&rdo;

&ldo;兇手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rdo;我同意他的假設，&ldo;比如，他必須熟知艾丁準備用哪種呼吸裝置，因為艾丁這次用的是水煙筒而不是水肺，這種潛水方式十分罕見。&rdo;

&ldo;我只想知道這該死的傢伙跑到下面去做什麼。&rdo;馬裡諾拉開壁爐的紗門添柴火。

&ldo;無論如何，&rdo;我說，&ldo;他一定拍了照。他總會隨身攜帶基本攝影器材，這對他非常重要。&rdo;

&ldo;但你在水底沒找到相機。&rdo;露西說。

&ldo;的確沒有，&rdo;我說，&ldo;可能被水流沖走了，也可能被埋在淤泥裡。可惜他那些器材都沒有浮上來。&rdo;

&ldo;我相信底片應該還在裡面。&rdo;她仍然凝視著窗外的雪夜，我猜她心在阿斯彭。

&ldo;有件事他媽的絕對可以確定，他下水可不是為了拍那些魚。&rdo;馬裡諾戳著一根還有些發青的粗大木柴，&ldo;且不論那些軍艦，我猜他一定想揭發什麼事情，可有人要阻止他。&rdo;

&ldo;他或許是想揭發什麼事情，&rdo;我附和道，&ldo;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件事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