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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陳屍之地，依稀看到他的屍體懸浮在渾濁河水裡，被纏繞在生鏽螺旋槳上的軟管拴著。我抱著他游出水面時，感到他身體僵硬。我知道在我抵達港口前，他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

凌晨三點左右，我坐在床上凝望黑夜。除了陣陣風雨聲，屋內一片闃寂。我頭腦清醒，思緒翻浦，勉強起身，雙腳著地時心跳加快，彷彿不該在此時打破夜晚的沉靜。我關上工作室的門，寫了一封簡短的信函。

致相關人士：

我知道這是傳真號碼，不然會撥過去和您聯絡。恕我冒昧，我需要知道您的身份，因為您的傳真號碼列在我一位已故朋友的傳真機資訊清單上。請您儘快與我聯絡。假如您需要確認這封信的可信度，請聯絡里奇蒙警局的彼得&iddot;馬裡諾隊長。

我留下電話，簽上頭銜和姓名，按了快速鍵將信傳真給艾丁清單上的每個號碼，當然美聯社除外。然後，我呆坐在辦公桌前，抱著傳真發出就可以馬上破案的期待。我邊看書邊等待，傳真機始終保持緘默。凌晨六點，時間還算合適，我打電話給馬裡諾。

電話裡傳來一陣碰撞聲，話筒顯然掉在了地上，他嘟囔著在另一頭抱怨。我說：&ldo;來沒有發生暴亂。太好了，你醒了。&rdo;

&ldo;幾點了?&rdo;聽起來他還恍恍惚惚。

&ldo;是你該起床現身的時候了。&rdo;

&ldo;我們抓了五個人，之後其他人就老實了，回家去了。你怎麼這麼清醒?&rdo;

&ldo;我一向都很清醒。對了，我今天需要交通工具，還要一些食物。&rdo;

&ldo;好吧，先把咖啡煮好，&rdo;他說，&ldo;我待會兒就到。&rdo;

8

他到達時露西還沒醒，我正在煮咖啡。我開門讓他進來，門外的景色讓我心情更加低落。里奇蒙在一夕間變成了冰雪世界，聽新聞說折斷的樹木枯枝阻斷了市區多處交通要道。

&ldo;遇上麻煩了嗎?&rdo;我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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