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孟繁穠閉上眼睛，勉強忍住身體裡泛起的熱意。

晏南星的手緊緊壓在她的手背上，讓她冰涼的手指幾乎陷進他的皮肉中。

他低下頭，半長的頭髮墜進她後衣領裡。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耳旁。

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請求她，「姐，我的心就在這裡，我的人也在這裡，我想要你……疼一疼我啊！」

他的心由他雙手捧上，任由她把玩。

他的身沒有一處不按照她的喜好成長。

他只是哀求她心疼他，稍微給他一點愛。

說出這樣一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之後良久只能粗魯的喘息，不能再開口。

她的掌心突然滑動了一下。

晏南星下意識繃緊肌肉，期待地凝望著她。

孟繁穠轉過身子，她溫柔又涼薄的注視著他，臉上掛著的是他快要恨死的那幅大人面對不懂事孩子的表情。

可他又怎麼會恨她？

他恨得是自己。

恨得是無法早些遇到她的自己，恨得是無法讓她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一個成熟男人的自己，更恨得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不愛她的自己。

孟繁穠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她沒有往下看，她只專心看著他的眼睛。

她雙眸溫柔似水，那雙眼睛倒映在他眼中。

這一幕就好像多年前，她無數次這樣捧著臉告訴他，他很棒，他甚至比他哥哥還優秀，他父母看不到他的優秀，但是她能夠看到。

可是，在某一瞬，她的眼神有些失神。

就像是三年前他跟她告白時，她同樣失神的模樣。

晏南星心痛如刀割，他明白，那是她透過他這張臉想起了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他又怎麼會忘記他？

在父母偏心的時候，哥哥卻會站出來指責父母，並會把自己的東西分給自己；他還會在自己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帶著他找到那些欺負他的人，將他們通通揍一頓。

他的哥哥什麼都能跟他分享，除了他的愛人。

他的哥哥永遠保護他，可是，就是因為他，哥哥才會死的。

那一瞬間，他以為被他遺忘的罪瞬間壓倒了他。

晏南星呼吸沉重，雙腿一軟，一點點滑下來，最終，跪在了她的腳邊。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孟繁穠依舊捧起他的臉，看著他睫毛上的淚水。

「你知道就……」

晏南星猛地睜開眼，他眼睛像是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一眼澄澈，他的心意如同水晶一般一眼見底。

他說：「但是，我就是愛你啊，我沒有辦法不愛你，這世上唯一能讓我幸福的方式就只有愛你。」

晏南星痛苦道：「我知道我有罪，我知道我罪無可恕，可是，可是……求求你，不要讓我不去愛你。」

他的心快要裂開，他死死抱住她的腰，仰頭，虔誠地望著她。

孟繁穠：「三年前在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晏南星吸了吸鼻子，「我記得，你說我只是因為童年不幸，才會移情到你的身上，說我到國外後多接觸一些人就好了。」

「可是，三年了，三年還不夠嗎？」

「這三年我唯一學到的就是我更愛你了。」

晏南星臉上的淚水突然止不住流下，他神色痛苦卻又炙熱，他內心彷彿有一股火氣，如果不爆發出來，他遲早要將自己燒死。

他忍不住道：「你不喜歡我什麼，我都會改，我真的不行嗎？姐姐，求求你了，姐姐。」

他捂著心口，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