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對鎮南王來說,私自養兵已經是一筆巨額的開銷了。如果他能找到一個同謀,這個同謀手上有兵權,在大陳還有一定的地位,大家對他都信服,那麼自己起兵造反也有由頭了。你們都信服的薛將軍都說大陳這個皇帝殘暴不仁,那自己登基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第12章
鍾泊雅十分討厭將薛延作為自己要除掉的棋子這個假設,但他別無他選。他和薛延十多年的隔閡不是這一朝一夕,一些回憶就能消除的。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薛延站錯了隊
薛延是個聰明的人,也許他看起來是個不大精明只會打仗的武夫,但是鍾泊雅知道,薛延這些年在塞外打贏的仗,不是靠武力就能做到的,還要有腦子。
聰明的人做什麼都容易,謀權篡位也是。
鍾泊雅暗暗咬了咬後槽牙。
他這次出宮也是想了許久的。
他要自己視察江南這塊的民情。他想知道,鎮南王究竟已經張狂到了哪一步,連他下發的賑災銀都敢吞了,還裝死。
打這份銀子注意的人不在少數,但有膽量直接吞的,鍾泊雅只想到了鎮南王這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巨大的隱患,原本他繼位時就該除掉的人,但越往下查,越發現這個人藏的可真深。私自養兵,暗造武器,手上還握著一座礦山。
如果鍾泊雅強行動他,那麼只會逼得他提前造反,自己剛平了大皇子的內亂,朝中一片混亂,容他多活了兩年,這人便不懂得避鋒芒,藏利齒了。
越想鍾泊雅的頭越疼,就像是長了顆壞牙,你想拔,但是怕疼,一直拖著,拖到疼得受不了影響吃飯的時候才不得不去拔了它。
鎮南王這顆壞牙真是疼得他茶飯不得安寧了。
鍾泊雅揮著小樹枝趕了趕身邊的蚊蟲,手上的乾糧吃起來索然無味,他也不是個挑食的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將其吃盡。
「全是蚊蟲,晚上可怎麼睡。」
「我買了一些驅蟲的草藥。」薛延吃完東西,將剩下的乾糧全都打包塞進包袱裡,又從包袱裡取出一些東西。
鍾泊雅看著他另起了一個火堆,把現燒的火堆給撲滅了,然後打掃乾淨,將鋪好的鋪蓋往那拖了拖。
「那塊剛燒了火,地熱。」
「我知道。但這塊燒過了,地下的蟲子不耐熱都跑了。涼一涼再睡。」
鍾泊雅扔掉了手上的樹枝,坐到了鋪蓋的一角,地面被火烤過,還燙手,但隔著鋪蓋還算能忍受。
他是沒想到薛延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會這麼的細心,「你怎麼會這麼多?」其實他是想問,你怎麼這麼會照顧人。
薛延沒有娶妻,府中他看過,也沒有養人,但他這份細心像是做過無數遍,才能把這些小細節都考慮進去。
「想學就會了。」薛延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鍾泊雅也不知道想什麼,也沒接他下面的話,沉默了片刻,回過神來的時候,薛延已經抱著一堆的長樹枝回來了。
「你撿這些做什麼?」
那些樹枝有新砍得,有撿的幹樹枝,但無一例外,挺長,還長短差不多。
「給你做個蚊帳。」薛延忙活了半天,背後的衣裳被汗了個透,他也不甚在意,直接脫了上衣打赤膊了。
夏日夜色來的晚,還能見物,鍾泊雅視線內都是薛延那晃動的身軀,而身上猙獰的,醜陋的疤痕格外的刺眼。
那些疤痕就像是他的證物一樣,告訴鍾泊雅,這是為了大陳才留下的,所以你不該懷疑我,不配懷疑我。
薛延對鍾泊雅的心理毫不自覺,拿出買的紗帳抖了抖蓋在插在地上的樹枝上,然後在找幾個泥塊掖住,防止起風蚊蟲進帳。
鍾泊雅垂下眼瞼,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