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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沒想到這件事他還記得，臉色被水汽蒸得發紅，淡淡道：&ldo;窺人沐浴，非君子所為。&rdo;

腳步聲忽然靠近，孟昭心頭一緊，隔著屏風，楊颯高大的身影顯出模糊的輪廓。他笑了一聲，懶洋洋道：&ldo;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這不是你說的嗎？&rdo;

孟昭沒想到她說的話，他句句都記得清楚，必要時就翻出來堵她。

她索性安靜下來，屏風後，楊颯鼻間聞到淡淡的香味，眼前是屏風上垂下來的衣裳，屏風後時不時的水聲，弄得他氣息不穩。

他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這會兒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去，撥出的氣息也灼熱了一些。

楊颯瞭解孟昭，若是這時候冒犯，她一定會生氣，故而只能暫且做個君子。

手掌裡揉著她方才脫下來的青衫，楊颯沙啞著聲音問道：&ldo;方才小二進門前，你想說什麼？&rdo;

孟昭捧了一捧水，從鎖骨處留下去，她開口：&ldo;你相信鬼神之說嗎？&rdo;

楊颯本以為她會說家世，沒想到扯到了鬼神之說，他沉默了會兒，不在意道：&ldo;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應該比我清楚。&rdo;

孟昭驀地抬眸，定定望著她的背影：&ldo;你不相信？&rdo;

楊颯笑了幾聲，嗓音低沉：&ldo;我手頭上的人命不少，若是真的有鬼，它們難道還不來尋我？&rdo;他們這些人，都不相信鬼神之說，否則為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孟昭只是試探一下，意料之中的反應，她頓了頓，又說：&ldo;那如果能夠有人死而復生，並且回到多年以前‐‐&rdo;

&ldo;你看了多少市井小說……&rdo;楊颯搖頭打斷她，他沒想到孟昭看似理智，卻也相信這些文人墨客胡編亂造的故事。&ldo;市井流傳的那些，不過是那些文人為了發洩心中不平，胡編亂造的。看看即可，不必當真。&rdo;

屏風後孟昭沉默著，未曾說話。

楊颯等了半晌，正疑心自己哪裡說錯了，就聽見孟昭的聲音，很平靜：&ldo;我要換衣了，你先避開一下。&rdo;

楊颯對於鬼神之事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即便如此，孟昭卻仍舊有一絲失落。她的經曆本就奇異，怪不得他。可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只能隱瞞下來。

雕花門傳來&ldo;堵堵&rdo;兩聲，楊颯背靠著門，一條腿曲起來，抬手扣了兩下：&ldo;好了麼？&rdo;

&ldo;進來吧。&rdo;

她話音剛落，楊颯推門而入，他抬起眼，望見孟昭的一瞬間微微一怔。

藕荷色的短衫襯得膚色白皙如玉，碧染羅裙，鵝黃腰帶襯得腰身纖細。剛沐浴過，膚色白裡透紅，烏黑的長髮垂下來，濕漉漉的。

孟昭坐在桌前，一隻手拿著錦帕在擦頭髮，見他進來，抬眸望了一眼，清淡平靜。

楊颯喉嚨滾動了一下，反手帶上門，若無其事來到孟昭身側。一隻手拽過她手裡的巾帕替她擦頭髮，&ldo;你剛剛怎麼會突然提到鬼神？&rdo;實在是她提起的契機不太對，他才有了懷疑。

孟昭頓了頓，坐在圓凳上任由他擦頭髮，聞言低了低頭：&ldo;沒事，只是這段日子看得生死多了些，就突然有了這種想法。&rdo;

儘管孟慶東儘快控制了疫情，九華還是有部分得了瘟疫的人病死。

楊颯不置可否，幫她擦著頭髮，隱約聞到沐浴後的香氣。黑髮後露出的脖頸，細白得像是上好的白瓷，他心神一恍，忽然小二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