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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心頭的陰霾頃刻間散去,背著一筐魚英草,沒有停歇地回了九華。剛回到院子裡沒來得及休息,孫綺波就匆匆跑過來,嘭的一聲推開門:&ldo;你回來了,孟府出事了。&rdo;
臨走之前,孟昭拖孫綺波幫忙注意孟府的動靜,若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她。
孟昭心底一沉,猛地站起來,就聽見孫綺波繼續說:&ldo;前些日子我從鄭家回來,瞧見孟府進去了幾個大夫,似乎是有誰生病了。&rdo;
&ldo;怎麼會這麼快……&rdo;她喃喃道。
還是來了,及時知道周氏會染上瘟疫,孟昭還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而且為什麼周氏會先染上呢……
來不及跟孫綺波多說什麼,孟昭兀自去了孟府。孟府府門前格外冷情,孟昭剛走到門前,就有下人攔住,情急之下她只能報出孟慶東的名號。
室內淡淡的國祥瀰漫著,天青織金帳裡,周氏披著一件外裳。孟慶東負手立在一側,眉頭緊蹙,大夫正在給她把脈。
過了半晌,大夫起身,孟慶東忙迎過來,&ldo;大夫,怎麼樣?&rdo;
周氏起初只是偶然風寒,本以為吃了幾帖藥已經痊癒,誰料到日前忽然昏倒,找了大夫過來,吃了藥卻不見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大夫瞧了周氏一眼,與孟慶東到了外間,搖頭嘆道:&ldo;老夫也沒喬建國如此奇怪的病,瞧著像是風寒,但孟夫人逐漸精神模糊,倒讓人奇怪。不如,大人還是去請濟世堂的談大夫吧。&rdo;
孟慶東心底一沉,讓下人送這位大夫出去,又吩咐去請談大夫。
周氏躺在床榻上,頭昏昏沉沉的,孟錦麟去了學堂,錦年則一大早被張嬤嬤帶著出去了,這時候還沒回來。
下人忽然來報,說是有一個姓孟的少年找上門,孟慶東愣了愣,這才想起數日以前的孟昭。
孟昭在府門口等了半晌,心急如焚,終於有人過來帶著她進去。過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位大夫被下人引著往府門的方向去。
心中的預料成真,彷彿一塊巨石壓了下來,孟昭見到孟慶東的手,敏銳地察覺到他眉宇間的憂愁,不等孟慶東發問,孟昭直接上前一步。
&ldo;孟夫人的身體如何?&rdo;
孟慶松微微一怔,見少年神色嚴肅認真,不禁回答:&ldo;不像是風寒,具體還要等談大夫過來。&rdo;
說完才想起來,他皺眉道,&ldo;孟昭,你怎會此時過來?&rdo;而且一見面就是詢問周氏的病情。
孟昭斂了斂情緒,平靜道:&ldo;前段日子過來,在下與孟夫人頗為投緣。之前看到有大夫進出孟府,就過來探問一下孟夫人的身體。&rdo;
她神色誠摯認真,孟慶東一時卸下了心防,又聽見她說:&ldo;可否讓在下去為孟夫人診脈。&rdo;
孟慶東一頓,她又立刻補充了一句:&ldo;當然,只是談大夫過來之前,在下為夫人看一看,具體的還要談大夫來診斷。&rdo;
孟慶東猶豫了一會兒,帶著孟昭進去,暫時讓她等著,自己則掀起簾子去詢問周氏。
不多時,孟慶東出來,示意孟昭進去。孟昭踏進屋子裡,除了淡淡的果香,藥香亦濃鬱起來,周氏半躺在床上,背後隔了個軟墊。
瞧見她過來,周氏露出一個淡淡的笑:&ldo;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rdo;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整個人說起話來慢慢的。
孟昭心頭一酸,坐到床邊開始為診脈,詢問這段日子周氏的情況。周氏似乎沒有力氣,昏昏沉沉,孟慶東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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