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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著小花園外圍的青石板小徑走了兩圈,額頭漸漸有了汗意,人也有些喘了,遂坐到樹蔭下的石凳上,拿帕子拭起額上的汗休息起來。
“蘊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好巧啊。”
冷不防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顧蘊循聲一看,見果是平謙走了過來,臉上的一對梨渦立時加深了,起身道:“三表哥,你今兒這麼早就下學了?你是過來給外祖母請安的嗎?只怕這個時辰,外祖母還沒起來呢!”
平謙不著痕跡看了她一眼,見她穿了件淡綠色的焦布比甲,下面是月白色杭綢挑線裙子,梳了雙螺髻,戴著枚鎏金鑲珍珠的珠花,耳朵上還墜了對小小的金丁香,又是清爽又是漂亮,心下不由一熱,忙自持住了,笑道:“今兒先生讓對對子,我最先對了出來,所以先生就讓我先回來了。外祖母既然還沒起來,我與妹妹先說會兒話也是一樣的。”
頓了頓,又道:“對了,我記得妹妹愛吃五味齋的茯苓餅和菱粉糕,所以特地打發小子去給妹妹買了些來,妹妹若是吃著好,回頭只管告訴我,我再打發人與妹妹買去。妹妹若是想別的吃的或是玩的,也只管告訴我,千萬不要與我客氣。”
平謙說完,便將兩個小小的匣子送到了顧蘊面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蘊竟沒帶丫鬟,不由笑道:“妹妹怎麼連個丫頭都沒帶?少不得只得我待會兒親自送去妹妹屋裡了。”
顧蘊自來便與這個三表哥最好,也是因平謙素日待她最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她,聞言也笑道:“在自己家裡,還帶什麼丫頭,三表哥只管把點心匣子給我罷,這麼點兒重量,難道還能壓壞了我不成?倒是三表哥,明年就要下場參加府試了,還記掛著我愛吃什麼東西,若因此耽擱了三表哥的學業,我的罪過豈非大了?”
她哪裡能想到平謙的心思,蓋因在她看來,平謙就是個孩子,雖然他今年也有十四歲了,比自己還大四五歲,可對於前世活了三十幾載的她來說,依然是個孩子,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對另一個孩子起什麼旖旎的心思呢?
而且她前世接觸得最多的男人董無忌,打新婚起便沒與她如何濃情蜜意過,她也是真不甚懂男女之間的那些個小曖昧小甜蜜,自然就越發不能明白平謙的心思了。
平謙聽得她那句‘在自己家裡’卻是說不出的舒坦,說不出的受用,不禁再次在心裡慶幸起今日的早退來,只要蘊妹妹開心,就算回頭先生罰他寫再多大字,指不定還會到父親面前告他一狀,那也值得了。
兄妹二人說著閒話,彼此心情都頗好,還是暗香與明霞找了來,顧蘊才辭了平謙,先回了自己屋裡去。
過了幾日,便到了端午佳節,平大老爺趁著過節休沐回來了一次,顧蘊少不得又拜見了一回大舅舅。
然後全家人一道吃粽子喝雄黃酒,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端午節。
自此後,顧蘊便安心在平家住下了,每日裡不是陪平老太太說話兒,便是與平湘挑嫁妝,再不然就是與平沅平瀅並平氏族中一些姑娘、年輕媳婦子們一道讀書下棋做針線,十分的熱鬧。
如此進了六月中旬,眼見劉大還沒回來,顧蘊忍不住又著起急來。
莫不是劉大此行不順利,仍沒找到於二小姐,仍然一無所獲?便他仍然一無所獲,也該回來了才是,還是他在路上遇上了什麼危險?那她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回頭可該以什麼臉面見劉媽媽去?
好在她只暗暗焦灼了兩三日,劉大便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顧蘊見他安然無恙,一直懸著的心方落了一半回去,問劉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劉大的回答卻讓她瞠目結舌:“我將去年去打探時沒打探的那幾家姓於的大戶人家都細細打聽了一回,總算打聽到了一位與小姐口中條件極符合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