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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大房二房的幾個女孩子過來請安,阮老夫人便將話題岔開,只閒聊起家常來。
大姐林芳是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已經定下親事,年底就要出閣。她對於眾姊妹一視同仁,對於家中多了個姊妹也無絲毫詫異,而是很有技巧的帶她融入家庭的氛圍中來。
二房的阮林紅則向來跟阮林絮交好,此刻半點也不理睬阮林春,只追著阮林絮問道:「二姐姐,你的臉怎麼這樣紅,是不是發燒了?」
阮林絮看著那盆重瓣菊,恨不得將陶瓷花盆整個摔到她頭上——人怎麼能蠢成這樣?
她覺得自己很不該多此一舉,老太太那樣精明,必定已看出來了,這會子心裡不定怎麼笑她呢,這樣沉不住氣!
阮老太太確實有點好笑,但既非一母同胞,有點隔閡也是難免,她也沒指望兩人親如一家,只要不鬧出格就行。
倒是另一件……阮老太太扭頭問崔氏:「春丫頭既已回來,這序齒該怎麼論?」
崔氏已跟丈夫商量好,到底養了阮林絮這些年,彼此有了感情,捨不得放她離開,況且那鄉下是什麼好地方?橫豎添雙筷子的事,對外就說是收養遠方族親的孩子,到時候族譜添上一筆就行了。
阮老太太沉吟,「那,誰認大,誰認小?」
崔氏犯起了難,絮兒和春兒是同一天所生,不分長幼,可這府裡總得有個說辭,不然下人們如何稱呼,來了親戚又怎麼叫?
阮林絮主動開口,「母親,我並非您親生,卻忝居府中多年,論理,原該我退位讓賢。」
「深情」地望著阮林春,「就當是我欠姐姐的。」
典型明事理的好妹妹模樣。
滿以為阮林春也會假惺惺地推辭一回,誰知對方卻不按套路出牌,逕自點頭,「女兒也這麼想。」
阮林絮:……好不要臉!
無奈崔氏也是這麼想的,她撫養了別人的孩子十幾年,如今春兒好不容易回來,難道連個姐姐的名分都不給麼?就算她有私心,那也是應當的。
遂道:「既然你們姐妹如此和睦,那我就放心了。」
阮林絮徹底被這母女倆給打敗了,應該說人至賤則無敵麼?
阮老太太懶得管這些小事,既然達成一致,便拍板定案,「行了,那就芳兒為長,春、絮次之,紅兒仍是老麼罷。」
阮林紅不服氣,「祖母,憑什麼我得退一位?」
阮林春不禁懷疑起這姑娘腦瓜子怎麼長的,小學算術沒學好?
適才阮林紅冷遇她半晌,她也懶得笑臉迎人,只淡淡道:「誰讓你年紀最輕,便是再添幾個姐姐,你也只能屈居末席,乖乖當你的老麼罷!」
然後她就看這姑娘氣成了河豚,撐著副圓鼓鼓的腮幫子回屋去了。
阮林春:……就,還挺蠢萌的。
老太太昨兒剛中了暑,今日仍有些疲累,崔氏等略坐了坐便告辭了。
早膳阮林春仍是和母親一起用,不過阮林絮推稱身子不爽,沒有過來。
崔氏也不強求,讓僕婦送了些粥點豆漿給她,一壁嘆道:「三丫頭的心思越發重了。」
原來她已看出阮林絮在裝病——這也是人之常情。春兒剛回來,崔氏花在親女身上的時間過多,難免冷落了那一個,絮兒難免心有芥蒂。
但,難道為著照顧絮兒的情緒,她就要待春兒形同陌路麼?崔氏不是聖人,她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若是私心偏愛春兒多一些,那也無法,誰讓春兒流淌著跟她一樣的血脈。
況且,阮林絮是個極有主意的,崔氏有時候都拿她沒辦法,「你三妹的婚事……唉,前兒幾次進宮,不知怎的就被大皇子瞧中了,我心裡總是不安吶!」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