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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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甚爾是從牆裡出現的。
不帶任何隱喻,字面意義上,從牆裡衝了出來。
伏見宮惡玉很確定,運輸工的安全屋牆,不會是普通的水泥磚石,應該是某些更加堅固的材料。
至少,不應該是這種,能夠被人用身體撞碎的那種。
這是“牆”,不是一塊“餅乾”。
伏見宮沒有在結束通話禪院甚爾電話之後馬上跑路的唯一原因,就是認為這個安全屋至少比跑路的環境要堅固一些。
顯然,他想錯了。
即使在牆面完全碎裂前的一個極短的瞬間,伏見宮惡玉的感官系統——他自己更願意成為蜘蛛感應,這樣聽起來更帥——察覺了危險,但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當禪院甚爾工作的時候,他簡直就像一個精密高效的機器。他是殺手、傭兵、賞金獵人——怎麼稱呼都行,但他不是什麼演員或是新手,所以他從不可以耍帥,也幾乎沒有無效動作。
伏見宮只是抱頭躲避破裂的牆壁,再抬下巴,長棍就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上。
這不是什麼利器,但伏見宮很確定,只要他有任何動作,這根不知道什麼等級的咒具就能直接把他的頭打飛。
那不會是什麼好看的畫面。
他甚至連手指都不自覺地僵住,不敢動一下。
“額……冷靜,我不是什麼大人物。說真的,你把這個拿開也能隨時要我的小命。”伏見宮抬著眼睛——禪院甚爾實在是太高了——試圖讓自己表現得更無害一些。
那和禪院惠相似的嘴角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就像是被手指頂出鞘的那一小截刀光,並不多但卻足夠鋒利。
父子二人的瞳孔稱得上一模一樣,又可說是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倒不是說禪院甚爾的眼神有多麼的兇惡,只是——他的眼睛裡沒有光。
和深淵一樣的太宰治不同,禪院甚爾更像是一潭死水,他沒有惠眼中的那種生機勃勃。
當然,這潭死水現在隨時能徒手把他的腦袋從他的身體上擰下來——沒有用一點誇張修辭的那種“擰”。
“這話倒是沒錯,小子,你看上去也不怎麼值錢。”禪院甚爾挑眉,他一直在嘗試擺脫咒術界的一切,甚至包括了那個獵殺術士的自己。可是那種生活能夠放棄,“天與咒縛”卻不行,他對咒力非常敏感,想要接近他,一定需要一個像伏見宮這樣的“普通人”。眼前男生的無害恰恰成為了某種佐證,“但,這樣能讓一切都更簡單點。”他的眼睛越過那一片被碎牆堆積起來的廢墟,看向了側面的一個房間。
禪院惠毫無疑問就在裡面,甚爾突入刻意避開了那個房間,防止誤傷,他低頭看著伏見宮,“有什麼遺言嗎?”
——他是認真的。
沒有什麼過度膨脹的氣勢,禪院甚爾甚至連殺氣都可以隱藏在正常的呼吸之下,如果不是正面看著他本人,伏見宮甚至無法完全察覺到他的存在。
殺手不需要招搖,特別是他們在工作的時候。
“嘿,我沒有綁架你的兒子,”伏見宮有些驚恐地說道,“我是好人!”
禪院甚爾不以為意,“你是好人?那就對了,我是壞人。”
他並沒有多少拷問的習慣,作為業內頭部,他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而且顯然,他不想讓任何咒術界的垃圾插手到他兒子身上。
這意味著,不論禪院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都會殺了伏見宮。那個咖啡廳的現場,存錢罐的瓷片周圍都沾著伏見宮的氣息,而這間房屋則佈滿了咒力殘穢——他看不到殘穢,但他能夠感覺到,每一縷咒力他都感覺得到。
如果伏見宮是個普通人,那麼就一定還有個“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