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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馳的腿現在對外包括對家裡宣稱的都是再站起來的可能近乎為零,但是席馳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涉及到腿的問題,他不會任性也不會大意。
清若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來是大問題了。
「席馳,我進來了啊。」
說完這句話她單手端著中藥碗動作輕輕推開了書房門。
沒開燈。
一片昏暗,但是書房的窗簾沒拉,院子裡的燈光透過窗戶印了一些進來,模模糊糊能讓書房裡的物件有個輪廓。
席馳就這麼坐在書房裡,背對著門口,正對著窗外,背靠在輪椅上,挺直堅韌,像是自我隔絕了整個世界。
清若開啟了燈,她剛從外面進來,突然開燈眼睛也沒有不適應。
進了屋把書房門關上,先把藥碗放到了桌子上,朝席馳走過去。
「出去。」
席馳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被侵犯的野獸,裡面壓抑著暴戾。
清若腳步沒停,直接繞到了他前面去。
席馳這會微微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超前一步,和席馳的距離不過十厘米,清若蹲下了身子。
席馳抬頭看過來。
因為距離太近,他眼眸裡韻著的紅血絲,以及眼角已經很淡的濕潤,清若看得明明白白。
大概是哭過了。
清若沒管他要生吃人一樣的可怖眼神,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即便是屋裡開著空調,席治的手也冷得有點嚇人。
清若看著他的眼睛,直直問道,「你的腿還要不要?」
席馳沒給回答。
清若想把他握得死死的手開啟,偏偏席馳力氣大得嚇人,硬是掰不開緊握的手指,清若沒辦法,只能把自己一個手指直接鑽進去在他緊握的手心裡,指尖動了動。另一隻手搭在他手掌外給他揉了揉希望他這冷冰冰的手暖起來。
「吃藥了,好不好,一會藥該冷了。」
她語氣說不上多溫柔,但是因為音色本就軟糯,這會放緩了聲音說話儘是哄著的意味。
席馳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可是嗓子又酸又漲帶著疼。
不期然眼角一滴淚就滑下來了。
清若看得清晰。
他平常冷硬慣了,這會更是一臉肅穆帶著兇狠的殺意。
這時眼淚從通紅的眼眶裡滑落,清若嘶的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心口也被他這眼淚扯了一下。
他這樣脾性的人,在人前都不自覺落了淚,這會該是有多難受。
清若原本有些嚴肅的表情瞬間散了個乾淨,全是哄小孩子的柔和,附在他手背上的手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手背和手臂,「沒事沒事,不難受了。」
鑽進席馳掌心的那隻手指早已經被他掌心的冷汗沾濕,清若扣著他的手掌,眸色柔和,「晚飯也沒吃,是不是餓了?給你煮點吃的?」
席馳低下了頭,在調整自己的呼吸,清若也沒催他,只拍著他的手一句一句溫聲的哄。
過了好一會席馳才鬆開了緊握的手,就著她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力道不算小,拉她起身,「起來吧。」說話的聲音還是又啞又沙。
清若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有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髮,男人冷硬,頭髮也不柔軟,感覺硬茬茬的。
「喝藥了啊?」
席馳點了點頭。
清若就把他推回到書桌後面,把藥端起來摸了摸溫度才遞給他,席馳接過去喝藥,她就在一邊給他接了水,席馳也順從的接過水杯喝了水。
清若看他似乎情緒緩回來不少,舒了口氣,「要不要吃點東西?」
席馳搖搖頭,「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