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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他跟薛從淮合股開了家麵粉廠,迷迷糊糊的什麼都沒做就賺了一筆錢。他心想這姓薛的確實是有些本事,要麼就是財神爺附體。
財神爺可得好好供著。
當他在百貨商店裡閒逛的時候,田東寶正一手夾著香菸在他那兩米寬的席夢思大床上縱身馳騁。
顧蘭廷在他身下抖如篩糠,痛呼聲被壓在喉嚨裡斷斷續續的連不成線。
「祝南疆是這麼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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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宋成耕又找到祝南疆,叫他秘密安排警員,月末去康酊路許靜山家中抓人。
「我已聯絡稽查班的人,模仿革命黨宣傳單的樣式寫上煽動工人罷工的話,藏在許靜山家中。到時候人一抓起來就另派警員將康酊路戒嚴,稽查班的人會去他家中搜出傳單。」
「那人抓起來之後是帶回巡捕房還是……?」
「直接送去特區法院。我會向院長解釋的,就說是中國政府下的逮捕令。」
祝南疆聽他這麼說就全明白了。租界區工人罷工,工董局是不好管,國民政府也不便插手。但如果罷工原來是革命黨煽動的政治事件,那處理起來可就方便多了,隨便一個危害國家秩序的罪名就夠判他個七八年了。
不過此事屬於栽贓陷害,不宜興師動眾地操作。祝南疆按照宋成耕的吩咐先摸清了許靜山每天外出活動的路線,而後就靜候時機,等月末稽查班那邊準備就緒再下手。
此時離月末還有好些天,他無事可做,每天除了蹲點就是跟著薛從淮「瀟灑」。
這兩天薛從淮格外地殷勤,說知道有幾個好地方,貨色好,包他滿意。祝南疆跟著他去了,發現所謂的好地方是兩家花煙館,地處八仙橋最熱鬧的地段。
「你到底知道多少地方?一個牡丹堂還不夠你玩的?「
「那不一樣,牡丹堂裡都是姑娘,這兒除了姑娘還有相公呢。」
「相公?」
「就是兔子。」
——哦,就是既能玩女人又能玩男人的地方。
祝南疆被吊起興趣,然而不知怎麼的想起田東寶,又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你是不是跟田東寶認識?」
「是有那麼點……呃,生意上的往來。」
「是他介紹你到這兒來的?」
「那不是……」薛從淮矢口否認,「我跟這兒的老闆本來就熟,早知道你對男人感興趣,我……」
「行行行。」祝南疆問完就算,並無深究的打算,「有什麼好貨色,快帶我開開眼!」
薛從淮嘴上撇得乾淨,實際上很是心虛。這煙館雖然名義上是個叫周耀祖的人開的,但實際老闆是田東寶。前段日子田東寶給他送了份厚禮,拜託他有空多帶祝南疆來這兒走動走動,好給他機會「打消二人之間的誤會」。
薛從淮琢磨著這是件好事,做個人情舉手之勞,於是很「講義氣」地一口答應。沒想到祝南疆對田東寶的怨念似乎比想像的要深,他突然間有些後悔管這閒事了。
祝南疆倒是沒多想。他向來是及時行樂之人,來都來了,沒有不快活的道理。
自從跟顧蘭廷睡了一覺之後他彷彿是開了竅,突然覺出了男人的好來。
從前因為總記著小時候被人戲弄,大了些又遭何庭毓羞辱之事,他潛意識裡覺得被同性觸控是種侮辱。
但現在不一樣了。就像顧蘭廷溫順地在自己身下承受恩澤一樣,這煙館裡的小相公一個個對自己千嬌百媚,彷彿跟「祝探長」睡覺是天大的榮幸似的。
——明明都是漂亮的可人兒,偏要做出低賤的姿態……嘖嘖,這漂亮的人一旦賤起來就越發討人喜歡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