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能變成屍體!
5
幾次仗打下來,我竟然變成了神槍手,和連長張宗福有一拼的神槍手,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一次中央蘇區紅軍的大比武中,射擊專案上我和張宗福打成了平手,並列第一名。不久的一次戰鬥中,我們連的一排長犧牲,張宗福讓我接替了一排長的位置。
我心裡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上官雄私藏那支手槍,這個排長一定是他的,因為他的各項工作做得都比我出色,當然他的槍法和我是沒法比的。那支手槍是勃朗寧手槍,連長張宗福將它沒收後告訴我們的。上官雄開始時把手槍藏得很隱蔽,可時間一長就露了馬腳。某天晚上,上官雄忍不住了,偷偷地把手槍拿出來欣賞,沒有想到被連隊的號手許良發發現了,許良發把這事情報告了張宗福。張宗福把上官雄叫到了自己跟前,臭罵了一頓後就把手槍沒收了。一連幾天,上官雄垂頭喪氣的。
可我這個排長沒有當上兩天就被撤了。
我當上排長的那天晚上,上官雄偷偷地把我拉到了一個老鄉家裡,老鄉家裡準備好了一桌子的酒菜,我說:“阿雄,你這是幹什麼呀?”上官雄眼睛裡閃動著淚花:“兄弟,你當排長了,我心裡高興呀,就讓老鄉準備了些酒菜,給你慶賀呀!如果我們師傅聽到這個訊息,他也會喝酒慶祝的,九泉之下的我爹和黃七姑知道了,也會高興的!”
這是個很好的喝酒的藉口。
於是,我們倆就你一杯我一杯喝將起來。這一喝不打緊,卻喝出事了。那個晚上,部隊突然接到命令,連夜撤出這個村莊。部隊要出發了,張宗福找不到我們,急得直罵娘。要不是有人看到我們進了那個老鄉家裡,也許我們就會成為白軍的槍下鬼,因為在我們部隊撤走後不久,一個團的白軍包圍了這個村莊。儘管如此,我剛剛當了一天的排長就被擼掉了。張宗福宣佈完撤銷我排長職務的命令後,對我們破口大罵:“你們這兩個狗東西,取得一點成績尾巴就翹上了天!你們還以為自己是土匪毛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無組織無紀律!你們如果不好好從思想下認識自己的錯誤,徹底地消除土匪習氣,我看你們遲早要出大事!奶奶的,無法無天了!”
事後,張宗福和我私下裡聊了聊。他說處理我萬不得已,如果不處理我,他這連長沒法當,兵也沒法帶,並且要求我放下包袱,一切從頭開始,機會還是把握在我的手上的。我十分感激他,我對他說,我沒有思想包袱,我從來就沒有想要當什麼排長。他又嚴肅地對我說:“你這樣想是不對頭的,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我真的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的確想要當好一個兵,一個勇敢的兵!
6
中央蘇區局勢的變化瞬息萬變。
從我參加紅軍到1934年10月撤離中央蘇區,我們一直轉戰閩西贛南各地,打了不少的勝仗,張宗福也由連長變成了營長,而我也當了連長,上官雄是我的副連長。
1934年是讓人窒息的一年,我們面對兵力數倍於我的國民黨軍隊的強大攻勢,屢戰屢敗,我們就像是陷進了一個巨大的泥潭,而且越陷越深。有人把紅軍老打敗仗的原因歸結為是因為王明的瞎指揮,而王明又聽那個鬼佬李德的,我不明白李德跑我們中國來幹什麼,我們鬧我們的革命,關他什麼鳥事?共產國際是什麼東西,我也一無所知,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權利。9月,我們又從贛南進入了閩西,隨大部隊在長汀縣南部集結,在一個叫溫坊的地方好不容易打了一次勝仗,緊接著,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慘烈的大仗——松毛嶺保衛戰,便拉開了序幕。想起那場戰鬥,我身體的某個部位還隱隱作痛,我無法穿越時光回去把握什麼,許多東西在歲月之河中流逝之後,就再也把握不住了,比如生命……
血性 第三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