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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親。&rdo;皇上嘆了口氣，道，&ldo;您不要逼朕，有些事情不讓您知道，是為了您好。&rdo;

太妃一反常態，不依不饒地道：&ldo;為了我好？那我來問問皇上，魏讓護送使團出行一事，皇上為何不告訴我？&rdo;皇上皺了皺眉，道：&ldo;不過是些行程細節的安排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rdo;，太妃打斷他道：&ldo;皇上別跟我打馬虎眼。若非有人刻意安排瞞著我宮中上下，我斷斷不會到今日才偶然得知！皇上如此瞞著我，是怕我看出什麼吧？&rdo;

皇上面色開始變得冷硬，不再說話。太妃心中大震，聲音略帶顫抖地道：&ldo;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心思的？你要把廷軒怎麼樣？&rdo;

皇上的聲音滿是怒意，卻有更多的堅定和不容置疑：&ldo;朕已經說過了，這些事情母親還是不要過問了。&rdo;

太妃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滿面痛苦之色，她喘息之聲漸重，努力支撐自己坐直了身子，逼視著皇上道：&ldo;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對廷軒起了這種心思，是在給昭璧指婚前嗎？&rdo;

皇上看著太妃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忍，又馬上明白了太妃問這話的意思，自覺心中愧疚。母親的問題他回答不了，他早就覺察到自己厭惡痛恨一切威脅，在潛意識中早就對莫氏這種功高震主的家族結局有所設想。他雖未想到這麼快就能達成，可機會難得，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這話卻不能對母親講，皇上沉沉地嘆了口氣，態度不自覺地就柔和了幾分，道：&ldo;母親，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呢？&rdo;

&ldo;什麼意義？&rdo;太妃不再看他，頹然靠回身子，目光轉而盯著頭頂寶石藍的繡花帳子，呢喃道，&ldo;淳衫的母親為了你叛教出逃，遭仇家追殺，你可還記得……&rdo;

&ldo;我當然記得。&rdo;皇上冷冰冰地打斷太妃的話，&ldo;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可形勢所迫，我別無選擇。&rdo;

太妃突兀地輕笑了兩聲，道：&ldo;別無選擇？別無選擇？莫家軍功累世，斷無出手相幫的必要，可廷軒卻選擇佐助皇上牽制劉氏一族，皇上這才能奪回朝政，坐穩這個位置。廷軒卻觸及文官利益還累及名聲，皇上非但不對莫氏加以封賞，如今竟還要捅人的刀子，難道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之舉嗎？&rdo;

太妃的話已說得極重，皇上的臉色一時變幻莫測，肌肉僵了片刻，才道：&ldo;正如母親所說，莫廷軒既無必要幫朕，又為何出手？母后真的相信他無所求？依朕之見，說到底也是貪戀權勢罷了。母親，人心是會變的，莫氏原先再顯赫也不過掌管些邊境大權，後來卻借勢到處深耕勢力，焉知他嘗到了權力的滋味不會變的更加慾壑難填？&rdo;

&ldo;萬物皆由心生，一人若看別人像佛，正說明那人心中有佛。慾念諸物也正是如此，你心中有，才會覺得別人也有。&rdo;太妃冷冷地道，&ldo;可有一句話，你說的不錯。人心的確是會變的。我原先以為皇上像我，後來越來越不懂皇上，就覺得皇上大約是像先皇，如今看來，皇上卻是最像她！深陷詭計心術，只會權衡利弊，卻枉顧情意人倫，皇上如此對待全意佐助你的人，就不怕忠心之人寒心，就不怕被人恥笑嗎？&rdo;

&ldo;母親！&rdo;皇上也發怒了，&ldo;母親，此事非同兒戲，朕焉能以國本相賭？更何況，那莫廷軒若真的沒有問題，為何昭璧會出現在西鳩使團之中！&rdo;

&ldo;什麼？淳衫在西鳩使團中？&rdo;太妃大驚，&ldo;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