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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遷,年華老去,但賴惠清那時說過的每一個字,都牢牢在記在他心裡,從來沒有忘懷過。
回過神的許椏,跟著低咳了一聲,拿起許韻的行禮箱,輕聲道:&ldo;媽,您放心吧,許韻已經懂事了,自已會照顧好自已的,一會教委還有歡送儀式,我就帶她先走了。&rdo;
&ldo;好,那走吧。&rdo;賴惠清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她就捨不得心肝韻兒,腦子裡總是時不時想起,小時候喊她,臭韻兒,肉韻兒,寶寶韻兒,肝肝韻兒,大寶兒韻朵朵……
不管她怎麼亂喊,她的韻兒,總會甜甜的應著,哎,哎,我的好奶奶,我的大寶兒奶奶,我的肝肝兒奶奶……
許韻跟著許椏還有苗淑鳳,出了家門,一歩三回頭裡,奶奶的身影在朝陽中越變越小,可那雙布滿蒼桑的手,卻還在拼命的揮啊揮。
耳朵裡,也好像不停的在迴響,韻啊,韻兒啊,奶奶的好韻兒啊。
胸口一股焦酸衝上了眼框,許韻偷偷的哭了。
自從懂事以後,她最怕的就是傷離別,溫暖柔情的叮囑,總能揪住她的淚點,讓不喜歡哭的她,忍不住嘩嘩淚下。
&ldo;又不是不回來,哭什麼,別哭了,很難看的。&rdo;苗淑鳳搖搖頭,給許韻遞了塊帕子。
許韻撇了撇嘴:&ldo;奶奶是捨不得我嘛,我也捨不得奶奶。&rdo;
許椏也被感染的很傷感,逗著許韻道:&ldo;那我和你媽呢?你就捨得了?&rdo;
&ldo;爸爸討厭,你和媽媽,我當然也捨不得啦,學校的飯菜可沒媽媽做的好吃。&rdo;許韻擦乾眼淚,嬌嗔的上前搖了搖苗淑鳳的手。
苗淑鳳從她手裡抽回帕子,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道:&ldo;死丫頭,就知道吃,難道你媽除了做飯,就沒有別的優點了?&rdo;
許韻孩子氣的吐吐舌頭,掰著手指道:&ldo;有啊,當然有很多優點啦,比如說,媽媽愛嘮叨,一句話總要重重複復的說十幾遍,上了床就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做,然後拉著嗓子喊許韻,許韻,幫我去看看灶裡換煤了沒有,還有啊……&rdo;
許椏越聽越忍俊不住的笑,這那是優點啊,明明就是在數落她媽的缺點。
&ldo;行了行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就沒說一句貼心話兒,虧我還是你親媽。&rdo;苗淑鳳被氣樂了,用力的拍了下許韻的腦門。
&ldo;噯喲,痛噯!&rdo;
&ldo;痛的好,誰叫你不說你媽的優點,全說別的啦,其實你媽還不止這些,你媽呀,一到了晚上還磨牙放屁,最可惡的是,她還要捂著被子放,我一說她,她就說掀開被子太冷,聞聞屁味,貼近生活。&rdo;
許韻笑的直不起腰,苗淑鳳尷尬的直瞪眼,沒好氣的啐許椏。
&ldo;真是個沒臉沒皮的人,在女兒面前說這個。&rdo;
許椏不以為意,一板正經的哼哼道:&ldo;敢做就怕人說啊,對吧許韻。&rdo;
&ldo;對,就是這個道理。&rdo;
……
x縣教委門口,早就停了一輛麵包車,車頭上綁了一個的紅綢球,邊上也站了兩排的學生,分別是x縣重點高中和初中的資優生。
他們列著隊拉著橫幅,翹首以待的迎著朝陽,等待著這次考上省重高的女狀元許韻,所有人都知道,許韻是他們x縣的驕傲,數年以來,只有她一個人,以最優秀的成績,取得了省重高的通知書,不但是他們的榜樣,也是下一屆初三學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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