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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好了,不過是個屁。胡大叔您的大包子,我好歹還白吃過幾個,他一個表哥,不但從不幫襯親戚,反倒當作外人一樣,秋螞蚱腸子裡還要刮點剩油。我就是瞧不上他這個人,這也算是大義滅親。”
“那我就去尋那個章知白寫訟狀?”
“這事得新火燒頭湯,遲了就趕不上鮮了。”
顏圓聽了曾小羊那番話,頓時坐不住了。
炮匠雷老漢化灰不見後,他留的那些錢引惹得周圍幾個人接連送命,由於沒有苦主來告,今年各樣案子積壓得又多,開封府樂得省事,已經草草了結。其中真相,唯有顏圓才知道。那晚,雷珠娘說,他爹的那些錢早已被道士顧太清騙走,說是用來讓她娘起死回生。顧太清是天師林靈素的弟子,那幾年,連當今官家都寵信林靈素,雷老漢迷信顧太清騙術,倒也說得過去。不過,顏圓始終心存懷疑。
前兩天,雷珠娘竟到他舅舅王柄的客店裡來幫工。顏圓偷眼留意了幾天,雷珠孃的吃穿用度都和原先一樣窮儉,絲毫沒見有什麼松活。尤其是有一天,賣乾果的劉小肘來客店叫賣,店裡沒人,雷珠娘坐在臨街的桌子邊出神,聽見叫賣,就喚劉小肘過去。顏圓剛巧從後院宿房出來,忙躲在一旁偷瞧。雷珠娘先問了紅鹽荔枝,劉小肘說一兩三十文。
這紅鹽荔枝是福建人創制,由於荔枝難於運往遠途,福建荔枝果農便用鹽梅滷水加扶桑花汁,將荔枝醃泡後曬乾,外殼紅豔,果肉三四年不壞,不但能輕易運到北方,更遠銷西夏、遼國、高麗、日本等異域。
一兩紅鹽荔枝不過三五顆,顏圓從來問都不敢問,來京城幾年,只從廂長那裡得了一顆嚐了嚐。雷珠娘問完後,略頓了頓,隨後又問橄欖,劉小肘說一兩八文。雷珠娘又頓了一下,接著問黨梅,劉小肘說一兩五文。雷珠娘第三次頓了一下,最後要了二兩黨梅。
顏圓從雷珠娘那三次停頓看,她自然極想吃紅鹽荔枝,卻只敢問一問。橄欖只比黨梅貴三文錢,她仍猶豫,還是選了最賤的黨梅。看來,她應該真是沒得著他爹那些錢。
雷珠娘雖然讓欒老拐住到自己宅子裡,但她自己都這麼節省,自然不會在欒老拐身上花費多少。可今天曾小羊竟說欒老拐變得極闊綽,還請他到正店清風樓吃酒。汴京七十二家正店,顏圓只在每天經過時,聞過孫羊店裡飄出的香氣,哪裡敢進去?
難道是欒老拐住在雷家,偷偷尋見了雷老漢藏的那些錢?可前兩天,顏圓還見到過欒老拐,他雖然換了身新衣裳,但瞧著也並沒富到什麼地步。難道是曾小羊在說謊?可他平白編這個謊做什麼?
顏圓想,我為這事花費了那麼些氣力,還發善心,沒把雷珠娘和欒老拐設計謀害雷炮、曹廚子、王哈兒、付九四條性命的事說出去。欒老拐若真的找見了那些錢,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放過那老油棍。
石守威決意從崔家客店店主娘子入手。
他磨纏著那夥計賈小六,又套出了些內情。店主名叫崔三橋,他娘子名叫石瑞娘。兩口兒是從河北逃荒來的。崔三橋原是黃河邊一處鄉里的二等富戶,石瑞娘比丈夫小二十來歲。她原是個佃戶家的女兒,她家佃的正是崔三橋家的田。崔三橋前妻病亡後,要續絃,石瑞孃的爹孃貪他家的田產,就把女兒嫁給了崔三橋。石瑞娘仗著年輕貌美,處處挾制崔三橋。有天下著大雨,她硬逼著丈夫一起進城,去買綢絹裁新衣裳。誰知道那天下午黃河決堤,田地盡都被淹沒,人蓄家財也都被水沖走。只有他兩口兒在城裡,僥倖保住了性命,卻也只剩了身上帶出來的十兩銀子。
崔三橋想起汴京城有個伯父,兩口兒便靠著那十兩銀子,一路節省,來到京城。到了伯父家,伯父卻抵死不認他這個侄兒。兩口兒流落京城,只能替人幫工度日。崔三橋沒啥氣力,不會說話,又生了張塌眉塌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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