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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打算,只是現在空有幾處田產,銀錢上卻不湊手。現在好了,有八妹妹這個大財神在這裡,什麼都有了。明兒就讓桂寶到鎮上去請工匠去,咱們說蓋就蓋”
大家聽見說馬上就要起一處新院子了,無不又驚又喜。庸兒雖不明白“蓋房子”意味著什麼,因見大人們高興,他便也笑嘻嘻地又是拍手,又是蹦高兒,忙得不亦樂乎。
唯有玉鳳還惦記著念北那本弄溼了的書,苦著臉愁眉不展。
阿離從她手裡把書接過來,道:“不過一本書罷了,二弟哪有那麼小氣?行了,你別在這兒瞅著它呲牙了,我跟二弟說一聲就完了。你帶著人快去廚房殺雞宰鵝準備晚飯去,八小姐趕了一天的路,肯定是又累又餓了。”
玉鳳應了一聲,自帶了幾個婆子媳婦到廚房張羅晚飯去了。
阿離又扭頭對嫻娘笑道:“姨娘們在後頭屋子住著呢,八妹先過去,我跟父親說兩句話,馬上就過去陪你。”
嫻娘笑著應了,阿離又喚了一個丫頭帶著她先往後頭去了,不提。
一時眾人都魚貫而出,屋裡只剩了阿離和曾雪槐父女兩個,頓時清靜了下來。
阿離側耳聽了聽從後頭屋子裡傳出來的陣陣笑語,便去掩了門,忙忙地將床頭小几上的燭臺端了過來,取火摺子點了,復又背轉了身探手入懷,從貼身衣裳裡將四姨娘的信取了出來。
曾雪槐坐在床沿上,先是滿面狐疑地望著阿離,待到阿離一言不發地將那張無字的白紙小心翼翼地湊近燭火時,他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連聲道:“著啊竟然是這個法子我怎麼沒想到?”
他情急之下,早將自己的“傷勢”忘到了九宵雲外,下了地就急火火地大步走了過來,急得阿離連連擺手,壓低了聲音道:“父親還不快坐回去今天院子裡人這麼多,難保個個都是好的,還是小心些……”
曾雪槐頓時醒悟過來,連忙坐了回去,咧嘴一笑,立刻便輕聲道:“可顯出字跡來了?快拿給我看看”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一定用就是這法子,我剛才突然想起,我娘臨去世前,曾請玉鳳的娘想辦法弄了些牛奶來,說我身子弱,想給我補補。興許她就是用的這法子?但也不一定就是……父親也別抱什麼希望……”
阿離說話時有些語無倫次,心中突然升騰起的希望令她無端地緊張起來,連捏紙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她兩手將信紙抻平了放在燭火上面約一寸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不停左右移動著,讓那灼熱的燭火均勻地炙烤著那張薄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面。
後面房中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語喧譁,更襯得這屋子裡靜得落針可聞。
阿離突然停止了動作,直勾勾地瞅著那張信紙,激動得嗓音都發了顫。
“果然有字,果然天啊,我娘她怎麼想出來的?如果我們永遠想不到這一層怎麼辦?讓我看看到底寫了什麼……”
那張白紙經火反覆灼烤過後,上面竟有一篇密密麻麻黃褐色的小楷赫然浮現了出來
“你母親到底說了什麼?快拿來給我看”曾雪槐急得連連拍著床鋪。
阿離屏息凝神,照著上面的字跡一字一頓地念道:“夫君容稟,罪妾大限已到,自知不久於世,然有一秘辛壓在心頭已有十數載,每慮及此,罪妾便惶惶然夜不能寢,食不知味。此時若再不言明,恐再無機會;若是明言,罪妾卻又萬難啟齒,午夜夢迴,每每生出退卻之心,卻終因此事關係重大,令罪妾對夫君萬般愧疚和惶恐之餘,卻不得不忍恥明言……罪妾向夫君三叩首……”
阿離唸到這裡,忽然住了口,目光只管迅速向下文掃去,只才掃了五六行,她忽然抬起手,猛地將手背咬在了嘴裡,人就吃力地順著桌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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