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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陳煦便笑道:“老大人寬心。我來跟老大人討一杯茶吃就要回京了,便是想多耽擱一會都不能呢。”
曾雪槐連忙道:“裡頭香茶已備好,太子殿下快請隨小人進來。”
曾雪槐坐在輪椅上,陳煦笑盈盈地攜了他的手,兩人並肩便向裡走,後頭一群人跟著魚貫而入。
因土坯屋子實在狹小擁護,容不下幾個人,便只有陳煦一人被讓進了曾雪槐所居住的正房,在主位上坐了;其他隨行官員,包括赤夷來的右賢王及隨從們都在院子裡,只不過別人都肅然站著,獨有右賢王多了一把椅子,他便一撩袍子大馬金刀地坐了。
接著便是曾家的少爺,小姐及下人們走來,由念北領頭在院裡跪了一地,給端坐於主屋的太子行禮。
姑娘們聽了嫻孃的話,皆樸樸素素地裝扮著,低了頭跪在正房門外。阿離低垂著眼簾,眼風仍能瞥見旁邊不遠處站著一排人。視線所及,只能看見那些人的下半身,石青官袍也有,薄底快靴也有,都規規矩矩站著。唯有右手邊一張椅子上大喇喇坐著一個人,滿不在乎地翹著二郎腿,態度極是倨傲。
阿離猜想那人應該就是右賢王野力都罕,便屏息凝神更深地低下頭去。其他幾位姑娘顯然也都有同樣的顧忌,大氣不敢出地行了禮,單等太子說一聲“起吧”,便可退下去了。
果然,太子和顏悅色地隔著門問了念北兩句話,便褪下腕上籠著的一串伽楠香佛珠,命侍從拿去給念北,笑道:“頭次見面,也沒備著表禮,這串珠子我倒帶了好多年,有些靈氣,如今就送給二少爺戴著玩吧。”
念北連忙叩謝畢,跪直了身子,雙手從侍從手裡恭恭敬敬地接過那串佛珠。陳煦又另賞了一塊玉佩給庸兒,便頷首笑道:“都起吧。”
眾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依舊低垂著頭起身,慢慢退後幾步,方欲轉身退下。
就在這時,站在阿離身旁的清娘突然指著阿離的脖頸,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哎呀,毒蜈蚣”
原本寂靜的院子裡突然爆發出清娘這聲驚叫,便顯得格外響亮。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便都扭頭向阿離望去。
阿離一愣之下,果然覺得後脖頸上一陣**,似乎有什麼東西真的在向衣服裡爬去。
緊接著又聽見清娘在那裡慌亂地叫了一聲:“好黑好大的蜈蚣,有毒的”
任是阿離如何冷靜,這時也有些慌了。自幼最害怕這些爬蟲,何況後頸上麻酥酥的痕癢正一路向脊背上爬去,由不得便驚懼地扭臉向後看,手也跟著急急地拂拭了幾下。
就這一轉臉間,阿離的眼睛對上了兩道犀利如電的目光。那目光來自右手旁,就在她抬頭之際肆無忌憚地盯在了她的臉上。
阿離此時面色蒼白,神情些微有些慌亂,但一接觸到這兩道刀子一般的目光便立刻警醒過來,提醒自己不要失儀,因強自鎮定著復又低了頭快步就向後走。
然而胳膊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扯住,立刻動彈不得。緊接著便覺一隻粗糙強硬的大手按在她後領口上向內一探,脖子上的痕癢感立刻消失了。
阿離驚愕之下,抬頭便看見一張冷酷陰鷙的臉,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那張臉上有一雙犀利如鷹隼的眼睛,望上去便令人不寒而粟。
此刻,他正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條碩大的不停扭曲著的蜈蚣,直勾勾看著阿離,用生硬的漢話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東西沒什麼好怕。”
一邊說,便將那蜈蚣一揪兩段,隨意扔在地上,抬腳捻成稀爛。
清娘彷彿如夢初醒般,立刻驚慌失措地伏身跪了下去,不停地向正屋內頓首,顫聲道:“小女子一時情急,在太子面前失了儀,求太子殿下恕罪……”
陳煦倒是不以為意,微笑著揮了揮手,隨意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