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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青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散落在眼窩,碎發尾不斷撥弄著長睫,他嗓音裡透露著幾分勢在必得,又被風吹散。
分量卻絲毫不減。
「這我不管,你這追不追的到還不一定呢。」路慕嘉揚起一抹笑,有幾分揶揄,「我剛才怎麼好像還聽她說『人家』?這人家,不會是你吧?」
似乎是戳到許宴青痛點,他臉色僵了幾分,隨即很快恢復如常,唇角勾出道弧度,也不枉多讓,「怎麼說你也算是我未來大舅哥,這麼刻薄?」
這稱呼在路慕嘉聽起來怪陰森的,特別還是從許宴青嘴裡說出來,「論刻薄,咱們南城誰比的上許大少爺?」
怎麼說兩人也是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說不瞭解是不可能的,自四年前南歲禾出國後生疏了許多,現今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互相打趣嫌棄的狀態。
「別看了,你小子回吧。」
說到大舅哥,路慕嘉倒有幾分端起架子來,一副『你看我會這麼輕易讓你得逞嗎?』的模樣。
許宴青收回望向別墅的目光,屬於她的那間房燈光已經暗了下來。
他怎麼覺得,有了路慕嘉這絆腳石,路漫漫其修遠兮?
南歲禾窩在被子裡許久,畢竟是熟悉的房間,只一晚也適應了回來,眼皮有些犯困,但還是拿出手機給許宴青發了條訊息。
南歲禾:【我哥沒打你吧?】
不是她多疑,她聽過了宋晚說他倆在四年前打了一架,描述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不多時,那頭給了條回復。
許宴青:【對我這麼沒信心?】
南歲禾:【不是……】
她只是覺得如果他今晚臉上掛了彩,明天會是轟動整個許氏的大新聞,標題可能是:
——「驚!許氏掌權人臉上驚現神秘傷口,低頭不語究竟為哪般?」
許宴青:【放心,你宴青哥厲害著,下次你可以試試。】
許宴青:【這幾天要出差。】
許宴青:【藥我讓林特助送去路家,記得按時吃,飯也記得按時吃。】
他連發了幾條,等南歲禾看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咚咚。」
白韻嘉敲門進來,難得沒有動手直接掀她的被子,「醒了沒,吃早餐了。」
南歲禾把頭埋進被子裡,再沒有其他反應。
「不起那我讓你哥來了哦。」
一、二、三……
「唉呀,媽」她拉長了調子,「再睡十分鐘。」
意料之中的語氣跟臺詞。
白韻嘉半躺到她身邊的被子上,掀開一小角,「要到吃藥的時間了,早點吃早餐。」
許久,南歲禾細嫩的手臂伸出來纏上她的腰,半環著,「你會對我失望嗎?」
「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女兒,從小就聽話,大了學習又好,現在是這麼優秀的攝影師,這當然是我的驕傲。」白韻嘉隔著被子時不時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般。
她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像隔了沉悶,「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指的是誰,白韻嘉很清楚。
「她啊,熾熱,燦爛。見過山頂初升的旭日嗎?就是那樣,永遠朝氣。想一出是一出,我經常跟不上她的想法,對攝影更是著了魔一樣的喜歡。但從烏洵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中間她跟我發簡訊說,她找到了屬於她的『膠捲』。再後來就發現有了你。」
「我想不通。」
白韻嘉嘆了口氣,「為什麼總是急著否定自己呢?偶爾聽聽別人的讚美也是前進的動力,不要因為是蜜罐就選擇去跳旁邊的『陷阱』。」
良久沒有動靜,白韻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