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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寺丞你可總算來了!”石任我轉換稱呼倒是轉換得十分順暢,“這裡有個案子,你且一觀。”說著,他將手中的卷宗遞給了顧淮。
大理寺作為司法複核部門,按道理來說一般只要負責刑部審查完的案子即可,但如今的刑部,上到刑部尚書和剛折了的李綱,下到司獄司裡的九品小司獄,都是獨善其身的主,向來都是棘手的案子就胡亂拍個結果,然後丟給大理寺;大理寺在朝中向來勢弱,想同樣胡亂複核就按刑部給的結果往上呈交吧,又怕受害者找上門,畢竟刑部不敢碰的,一般都是因為案件雙方都是惹不起的勳貴之家,讓誰吃虧都得不了好。
即使這一年裡沈麟調任過去後這種情形有所改善,但刑部多年來的弊端豈是沈麟一秋功夫可以解決的,沈麟只有一人,鎮國公府名氣雖大,人脈卻都在軍隊系統,沈麟獨自一人在文官圈子中混,饒是後臺夠硬也時不時地吃些暗箭。
這次這件漏過沈麟的手呈交到大理寺的案子同樣如此。
顧淮細細地翻閱卷宗,直到某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後,他才知道為何石任我要這麼著急讓他到大理寺上任。
他不禁苦笑,原來自己到大理寺上任,還有充當靶子的功效啊!
☆、 第十九章
此次案子倒也不復雜,不過是一位愛男風的世家公子哥兒,某日在路上走著走著,碰見個小書生,長得那個叫俊俏,於是大庭廣眾之下上演了一場“強搶民男”的把戲。當然這位自幼就在京城裡頭長大的公子哥兒心裡頭門兒清,知道在這京城裡頭,那是一根樹杈兒掉下來都能砸到三個高門貴胄,於是在盯上那個小書生的時候就讓手下去查了,發現只是個家鄉遭了災來京城投靠親戚的破落書生後,立即就動手了。
卻沒想到,這個小書生還是個硬茬子,被人輕薄了不哭不鬧,直接一記撩陰腿,把這位公子哥的子孫根廢了一半,然後撒腿就跑,那公子哥自然大怒,遣手下去追,結果一追就追到了一處高門大戶。
那些手下可不敢衝進去,只好灰溜溜地回來了,那公子哥兒聽聞那小書生進了大宅子裡,便想著改日再來報這個仇。此事本就這般揭過去,但到了次日,這公子哥的家人卻一紙訴狀將那小書生告上了刑部,狀告其傷人重傷!
本來這案子脈絡清晰,人證物證俱全,好查得很,但卻因為這位公子哥和小書生的身份,刑部徹底犯了難。
這公子哥名杜駿巖,一看這姓氏,顧淮心中便“咯噔”一聲,再往下看,果不其然,此人乃泰安候的庶子,也就是惠貴妃和他那嬸孃的庶弟,雖是庶出,但因泰安候僅此一子,平日裡都是當成嫡子一般嬌慣疼寵著的。
也難怪刑部會頭疼了,這泰安侯府告的是那小書生重傷了杜家公子,但請了太醫去瞧了,沒瞧出來身上有啥傷口,這誣告實在太明顯,刑部想到後來人要是看到,明明太醫的問診手書上原告絲毫無恙,那捲宗上卻是被告鋃鐺入獄,他們這些人臉面還往哪裡擱?但是退一步來講,這杜家是什麼門第,想想惠貴妃,這些刑部官員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權衡一下利弊。
按照刑部斷案人員向來的“正大光明”風骨,此案此時十分好判,把那小書生往外一推,刑部啥事沒有。重點就在於這個小書生,他還不是一般的小書生!
當時杜駿巖派人去追那個小書生為何沒有得手,就是因為小書生躲進了一處高門大院,上面兩個大字,“王府”。
此王府自然非王爺府邸,而是王姓人家的宅邸。但是這王姓人家,又非一般的王姓人家,實在因為這家人太過崇尚簡譜,不然那牌匾上掛著的應該是“寧國公府”。
寧國公府近些年在京城裡極其低調,但論其資歷絲毫不遜於衛國公府和鎮國公府。遠的不說,單說跟宮裡頭的關係吧,那衛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