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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這時候過來了, 分明剛才還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他的人, 這會兒卻是又站在了他的旁邊。
鬱辛撥號的動作一頓,他看向顧淮, 擰了擰眉頭,想要俯身將東西提起來, 換個地方。
顧淮卻是在這時開口了, 「鬱辛。」
鬱辛不想理他,可多年的習慣讓他在別人叫他的時候,也沒辦法裝作全然不知。
「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跟傅恆郢說了什麼?」顧淮問。
鬱辛聽著這話冷下了臉, 他說:「我不想。」
他實在不想在顧淮的最終聽見傅恆郢的名字, 怎麼聽怎麼覺得礙耳。
「我跟他說……」顧淮不顧鬱辛的意願, 繼續說了下去,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鬱辛打斷了。
鬱辛鮮少會去打斷別人說話,他的禮貌和教養不允許他這樣做,可今天他卻是這樣做了,「顧淮,我說了,我不想聽。」
「或者說,我不想聽你說,我想知道,傅恆郢會告訴我。」鬱辛盯著顧淮,目光篤定而自信。
顧淮看著這樣的鬱辛懵了,他顯然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說話會被鬱辛打斷,他看著眼前的鬱辛,忽然就覺得,自己認識了好多年的那個人,似乎變得陌生了。
在顧淮的記憶中,鬱辛一直是唯唯諾諾的,習慣忍氣吞聲,是顆軟柿子,任何人都可以拿捏幾下,一雙眼睛總是不敢看人,存在感極低,可如今的鬱辛卻是不一樣了。
他學會了反抗,不再任人拿捏,分明和記憶裡是同一張臉,但唯唯諾諾不見了,那雙曾經不敢看人的眼睛,此時此刻正直直盯著顧淮,臉上閃爍著鮮活的光彩。
鬱辛變成了顧淮不曾見過的模樣。
這讓顧淮恍惚意識到,他好像,不認識鬱辛了。
「你就這麼確定他會告訴你?」顧淮喉結微動,他心中酸澀,面上卻強裝著鎮定,但藏在背後的手,其實已經開始不安的捏起指腹。
「他會。」鬱辛說。
顧淮聽著這話,忽然就笑了,他說:「鬱辛,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會維護人?」
「我說的是事實。」鬱辛不想再和顧淮多費口舌,彎腰拿起放在地上的東西,就想要離開。
然後他就聽見背後的顧淮說:「鬱辛,你從來沒有維護過我。」
鬱辛腳步微頓,他看向顧淮,眼神中帶著不解,他說:「你也沒有維護過我。」
說罷,他就又想離開。
可顧淮就跟沒完沒了似的,「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訴傅恆郢?」
他又開始威脅鬱辛了,鬱辛閉了閉眼睛,再次睜眼看向顧淮的時候,他說:「那你去告訴他吧。」
鬱辛的反應再次出乎顧淮的預料,他這樣直接了當絲毫不害怕的模樣反而讓顧淮拿不定注意了,他感覺自己手中本來十成十拿捏著的把柄一瞬間化為烏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煩躁。
他想說些什麼,但鬱辛已經不再給他機會,提著東西大步離開。
顧淮追上去幾步,期間腳還絆倒了放在身旁的油桶,但他卻沒管,而是朝著鬱辛的背影大喊,「鬱辛,你別後悔。」
鬱辛腳步未停,他甚至沒有回頭看顧淮一眼,便說:「不會後悔。」
鬱辛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到現在都還沒懂顧淮到底想幹什麼,分明離婚是他提的,可現在糾纏不休的也是他。
走了沒多遠,鬱辛就遇到了傅恆郢。
車緩緩停在鬱辛面前,傅恆郢走下車,接過鬱辛手裡提著的一堆東西,臉上表情不太好的鬱辛,問:「怎麼了?」
鬱辛搖了搖頭,他說:「沒事,就是東西有些重。」
傅恆郢聽著這話,微微點了點頭,視線卻是落在了身後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