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年之內一個不剩(第1/2 頁)
“祝瀟瀟,你應該快過生日了吧?”回程的路上,張九炎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沒有啊,我生日在夏天,還早著呢。”祝瀟瀟從上車就一直在安撫小貓,回程的車都是由我來開。
“那天凌飛茜說你快過生日了,還讓我幫忙參詳禮物來著。”
我大概知道張九炎要問什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哈哈,小凌凌,說你有心吧,你把我生日都記錯了,說你沒有心吧,你又惦記著給我準備禮物,”祝瀟瀟笑得開心,“我生日是農曆的5月5號,你可別記錯啦。”
看著這傢伙一臉憨厚樣兒,我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說他傻吧,他在工作中簡直是心細如髮,從一點小小的細節就能發現端倪,找到線索;說他聰明吧,他在生活中又遲鈍得跟個智障一樣,彷彿他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幼兒園就沒發育過了似的。
一回到局裡祝瀟瀟飯都顧不上吃就抱著小貓去了寵物醫院。
“心思恪純大抵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張九炎對著祝瀟瀟的背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是有點缺根筋的喜感吧,”一定要把缺心眼兒說得這麼委婉嗎,難怪張九炎對祝瀟瀟一直挺上心也很照顧,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你們很像。”
張九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包含著:跟我像還是跟你像你最清楚,幹什麼要這麼自欺欺人歪曲事實呢?
快過年的街道和平日裡最大的不同就在於,臨近春節的街道一天一個樣,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樹是樹,燈是燈的,這下午一回來,就又是燈籠又是綵帶了,臨街各個商鋪也是春聯彩燈一起佈置,過年的氛圍感一下就給直接拉到滿。
等停好車,收拾停當好跟到張九炎回到廠裡時,夜色已經一如既往地霸佔了所有。一路無話,我和張九炎都各自思索著什麼。
“你一直悶悶的不說話,不像你性格啊。”張九炎坐在辦公室茶臺前,手腳麻利地燒水、衝燙茶具、泡茶、洗茶,倒上一杯遞到我面前。
“你不覺得今天老爺爺的話,有些地方很耐人尋味嗎?”我接過茶沒有馬上喝,轉了轉小小的茶杯,一不小心灑了半杯出去。
“你想說什麼?”張九炎對我浪費他好茶水的做法有些無語,但還是給我續滿了茶杯。
“他們家三個已經出生的女兒,都在一歲之前遇到意外致死,真是意外嗎?”最初聽到,覺得真是可惜,每個孩子都發生意外,不免產生了同情心,可靜下心來再想,周身忽然泛起涼氣: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的確不是意外,”張九炎喝完一杯茶之後,又重複燒水、洗杯、泡茶、倒茶的程式,“那是王德友的命債,他周圍的小鬼和嬰靈有很多,幾乎都是奔著索命去的。”
雖是意料之中,我還是氣得一下站起來:“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孩子,我要去報警!”
“坐下吧你,”張九炎又給我續上一杯茶,示意我先別激動,待到我坐下,他又接著道:“這些事當年就已經定性為意外。何況現在已事隔三十多年,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殺了人?難不成去你們局裡說是他身邊小鬼自己說的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殺了自己親生女兒,還殺了三個,不能讓他這麼逍遙法外。”我恨恨地說。
“你看他現在的日子,跟逍遙沾邊嗎?”
張九炎一句話讓我冷靜了來下。王德友現在的日子確實很悲慘,生活不能自理,身上大面積燒傷有些地方還在化膿,脖子上刀傷猙獰,且這些外傷隨時還有感染的危險,說得直接些,他今後的日子都是等死罷了。
“還有多久?”我問得沒頭沒腦,但張九炎卻能懂得我是在問老爺爺剩下的時間。
“兩年左右,”張九炎又頓了頓,“如果他不能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