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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日本部隊於1937年12月13日進駐以來,安全區(其實根本算不上是安全區,因為它無法提供絕對的安全)的騷亂才真正開始。迄今一切都組織得非常安寧與平和,但是根本得不到日本士兵的尊重,他們對於卐字旗和德國大使館用德、英、中3種文字書寫的佈告不屑一顧。德國大使館也特別為德國人住家的傭人們發了保護證明,但他們每天都來向我報告,說日本士兵把床上用品和錢財等搶走,瘋狂地用槍託和刺刀強行把鎖著的房門砸開,闖了進去。根據報告,被偷走汽車的有:特勞特曼博士(已歸還)、羅森博士、林德曼、克勒格爾、施塔克、增切克、貝克博士、博爾夏特、洛倫茨、皮爾納、馬丁、海因裡希、胡梅爾、施洛德博士、齊姆森。還有許多汽車被偷走後還沒有報告,
12月17日,許爾特爾先生的汽車在德國大使館被偷。事也湊巧,當時哈茨先生和我同日本領事館的一名官員正在附近,還來得及在第二個街角把偷盜者逮住,我們好不容易費盡口舌才把汽車要了回來。在這件事上,我看出日本文職官員的權力很小,這位領事館官員在和強盜軍人告別時不斷地大幅度彎腰鞠躬。
1937年12月17日~20日,日本領事田中乘車到所有外國人的住宅,讓人在這些房子的外面貼上用日文書寫的能起到保護作用的佈告(後來我發現這個破東西有幾張被人撕下扔在地上)。儘管如此,日本士兵仍然繼續破門而入,將這些房子洗劫一空。
12月21日中午,我看見黑姆佩爾的飯店在燃燒,儘管它外面貼有日本領事館的佈告,幾天後基斯林-巴德爾糕餅店也被燒得僅剩斷壁殘垣。
12月21日,根據日本總部菊池先生要求,我找到60名電工去維修下關電廠。工人們不願為日本人幹活,因為他們有50名躲在下關和記洋行避難的夥伴被日本士兵殘酷地槍殺了。
12月22日,我和菲奇先生在雲南路所謂的安全區裡,看到30個穿平民服裝的中國人,被捆綁著殺害後,扔進水(塘)裡。根據克勒格爾和哈茨先生的報告,在漢西門外約有500個平民也遭到類似方式的槍殺。我估計被這樣殘暴殺死的有5000人~6000人,全都是走投無路、手無寸鐵的人。
12月27日~30日,根據日本大使館的請求,我同日本領事館警官高玉乘車檢視了40所德國人的住宅,它們的大部分都遭到了搶劫。除了德國大使的住宅外,在安全區以外房子裡的所有傭人和看守人都跑掉了,看上去最糟糕的有孔斯特-阿爾貝斯公司、羅德、沙爾芬貝格、施密特公司(哈蒙)、施佩林、埃克特、基斯林-巴德爾糕餅店和黑姆佩爾飯店的房子,最後這4棟房子完全被燒毀。在德國人也參股的福昌飯店裡,保險櫃被砸開,整整一層樓的飲料、床鋪、被子、衣物、銀餐具等等被搶走。日本警官到處都做了筆記,記下了有關房子的狀況。我的私人住宅也被搶過,木箱和皮箱被強行撬開,我冬天和夏天的全部衣物及用品被盜。坐落在中央路上的增切克、林德曼、布瑟、尤斯特的住宅部分被搶。我對日本警官高玉先生說,我可以發誓,絕大多數房子在日本部隊剛進駐的時候還是完好無損的。
12月29日,我找到25名工人去修復水廠。1938年1月3日,一些房子裡已經有了電和水。
在80多起案件中,我被中國平民找去,把闖進安全區房子裡強姦女人和女孩子的日本士兵趕出去。辦這種事情我沒有任何困難。
元旦那天,幾個日本士兵尋開心。一個漂亮女孩子的母親來叫我,並跪在地上哭著懇求我幫她忙。我和她乘車趕到漢口路附近的一所房子。我走進這所房子時,看到了如下情形:一個赤身裸體的日本兵趴在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身上,她悲痛欲絕地哭喊著。我用各種語言對著這傢伙大聲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