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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晚上
我不想說自己對藝術一竅不通,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生活中我很少把時間用來閱讀詩歌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我總覺得這和一個漢堡正派商人的職業協調不起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ldo;教育的缺陷&rdo;最終令人難堪地表現出來時,我便開始時常從&ldo;女性&rdo;書目中選出這本或那本書來,以彌補我知識上的缺陷,當然我首先不免左顧右盼,確定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不知是誰聽到了風聲‐‐女士們已經發現了一切,她們面帶沉靜的微笑對我們的過失並不理會,對我尤其如此。但是不管怎麼樣,檯曆背面的那些格言警句變得越來越美好。某些特別有詩意的東西在我不知不覺、因而也就沒有提出非議的情況下,被塞進了我的每日筆記本里,塞進去的紙條常常還露出點邊。今天又有一張紙條擺放在了我的面前:
生 命
脈搏的每一次跳動‐‐必勝的信念
日光的每一次來臨‐‐不盡的奮爭
生命。
死亡嚇不住我們‐‐
每一個沉寂
都萌發出生命的
意志。
我們切齒痛恨
虛偽、半途而廢。
我們真切熱愛
自由、光明。
這就是我們的生命。
脈搏的每一次跳動‐‐必勝的信念
日光的每一次來臨‐‐不盡的奮爭。
父輩和大地的神聖遺產
這個生命,人民和國家的造化。
我將這張紙條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而且每天都放在我的面前。如果生命每時每刻都處於危險之中,那麼讀起這些來便有特別肅穆的感覺‐‐謝謝你,妻子!
《紐約時報》記者德丁先生打算乘車去上海,這種想法值得稱道。但是我不相信他能順利通行,儘管如此,我還是託他帶一份電報到上海,電文如下:
上海西門子洋行(中國),本電文簽署人和當地辦事處的全體職員到12月14日晚上9時為止一切都好。請通知 d.拉貝夫人(天津,馬場道136號)和柏林的施萊格爾先生。
拉貝
我剛剛得到訊息,德丁先生已經返回,上海之行沒有任何結果。遺憾!
12月15日
上午10時,日本海軍少尉關口來訪,他向我們轉達了海軍&ldo;勢多&rdo;號炮艦艦長和艦隊軍官的問候。我們把致日本軍最高司令官的信函副本交給了他。
11時,日本大使館參贊福田先生來訪,我們同他商談了我們工作計劃的細節。福田先生明白,儘快使發電廠、自來水廠和電話局恢復正常不僅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也符合日本當局的利益。有關這一點,我們,或者說我,可以向他提供幫助。韓先生和我對這3個地方的情況非常瞭解,我相信我們能夠讓工程師和工人們將工廠重新運轉起來。在新街口的交通銀行(日軍司令部)我又遇見了福田。在拜訪當時的指揮官時,他作為翻譯幫了我們很多的忙。
由於昨天,也就是12月14日,我們沒能和日軍指揮官取得聯絡,因此為了澄清如何處理已經解除武裝的中國士兵的問題,我們向福田先生遞交了一封信,信文如下:
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南京寧海路5號1937年12月15日致福田德康先生日本大使館參贊南京
尊敬的福田先生:
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對已經放下武器的中國士兵的命運深感震驚。委員會從一開始就力爭做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