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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去哪,沈雨也沒問,問也白問,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林如霜女士會去哪。
沈熙伸出手,指了指她手裡的煙盒:「也給我來一根吧。」
「你會抽?」沈雨驚訝地挑了挑眉,抽出一根煙遞給他,含糊道,「我沒見過你抽菸。」
「我是不會,不過只要學,總是能學會的。」沈熙垂眸點燃香菸,才入嘴,就被煙味嗆得咳起來,他卻完全不顧,又狠狠得吸了一口,蹲下來,咳著咳著淚就出來了。
「你一個女的,怎麼抽這麼烈的煙?」
「烈麼,還好吧,習慣了。」沈雨無所謂地聳聳肩。
沈熙就咬著煙,坐在陽臺的地板上沒說話了。
他忽然很想池鎧,很想很想。
明明才和他分開回來,就想了,他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他心裡就是難受,說不清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家庭的破碎,也許是往後都躲不開的爭執。
唯有那個男人,他光是想著就心裡甜的那個男人,才是他唯一的救贖。
他想抱他,或者被他抱。
沈雨把他嘴裡的眼抽出來,垂著眼眸語氣聽不出情緒:「不會抽就別抽,瞎折騰什麼,沒人會心疼你。」
沈熙就抬起眼看著她,吃吃笑:「我們小雨會心疼我啊。」
沈雨推推他,笑罵:「滾,你倒是想得美!」
他們此時都不過十幾歲,要說多堅強,其實也沒有。不過是被各種身不由己逼迫著在這條路上走,不得不學著一夜之間長大。
那個秋天,是在荒謬中度過的,卻又因為心裡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有著那麼一個人住在那裡,他還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愛與溫暖。
第24章
等吊完針水以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天還沒亮。池鎧幫他拔掉針頭,又用棉簽按著他手上的針口處,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小心點按著。」
沈熙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然而心裡卻頗不是滋味,想當年他們好的那會兒,池鎧說話雖然還是不多,可是對著他時聲音都是溫柔的,會輕聲哄他,才不會像現在這樣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態度對他。
他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是他當初打碎一切後遠走高飛的,怨不得人。
沈熙揚起臉,看著池鎧微微垂下的眼睫毛,他的睫毛不是很濃密,但很長,眼眸闔動的時候一顫一顫的,都騷在他心頭上了,鬼迷心竅似的,他開口道:「我沒力氣了,你幫我按吧。」
池鎧看了他一眼,不吭聲,拿起他的另一隻手讓他自己按棉簽,沈熙不肯拿,執拗地盯著他,他知道拿了池鎧就放手了。
池鎧見狀就笑了一下,笑聲裡滿是譏諷:「拿著,沈熙,你已經不是小孩了,任性給誰看。」
所以撒嬌沒用,不要再對我撒嬌了,我不會再次心軟了。
沈熙心說,給你看啊,我看到你還是想你,還是會心跳加速,我能怎麼辦。只是對上池鎧那張沒有表情地臉時,他又把這些話給壓下去了,他聽話地按著棉簽,池鎧收拾好針水瓶,轉身要離開,沈熙喊住他:「現在沒人,陪我坐一會兒,行麼。」
陸禹澄去洗手間了,還沒回來。也許是生病的緣故,身體脆弱的同時心也跟著脆弱,大晚上的醫院也空蕩蕩的,他在這裡坐著竟然會覺得難過,空茫得不知此時身在何處,又該往何處去。
池鎧沒看他也沒說話,拿起針水瓶走了,沈熙側頭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那麼決絕一點猶豫都沒有,他撐著額頭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大男人,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嘴裡說著不行,人卻很自主地陪他任抱他。
他在外面自怨自艾,池鎧回到診室也不能平靜,他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