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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睿說,「我已經打了,他們在路上了。」
他略懂一些醫學常識,看了一下許映白狀態,知道沒什麼大問題。
言月抹了把眼淚,換了一個號碼撥打,「我報警了,我要找律師告她。」
她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見到地上的祝青雯,那股遲來的,強烈的恨意,讓她頭腦有些發昏,眼睛發紅,一時間,竟然恨不得撿起那把刀,也去捅她一刀。
「不礙事,創口不深。」許映白安慰她,「沒有傷到動脈,恢復起來很快。」
即使沒有傷到動脈。即使可以恢復。
可是,也會疼啊。
地上匯聚了一灘血跡,流了那麼多血,都是許映白的血。
言月臉色煞白,幾乎要眩暈過去。
都是她的錯,是她反應不夠靈敏,讓許映白替她捱了這一刀。
場面極為混亂,很快,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
言月隨著救護車來到了醫院。來了不少人,許映白公司的幾個高管,他的秘書和助理。
溫睿一直陪在言月身邊,對來客說明情況,安慰她,「別太自責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言月,只知道,許映白肯定是不後悔的。
醫生從急診科走了出來,「誰是傷患家屬?」
言月站起來,「我。」
「我是他的妻子。」
「來這簽個名。」醫生說,「需要做個小手術。」
她唇還發白,「醫生,情況怎麼樣?」
「傷處在肋骨間,幸虧肺沒問題。」醫生說,「病人年輕、身體基礎很好,沒大事。」
見小姑娘嚇成了這個樣子,他安慰了幾句,「家屬不要太著急了。」
對,她現在是許映白的家屬。
言月想。她需要鎮定,不能再那麼幼稚。
聽完術前說明後,她在家屬欄簽下了自己名字。
警察也來了醫院,祝青雯已經被控制住了,要找她去警局做個筆錄。
「我陪你去吧。」溫睿說。他怕她害怕,他跟了許映白很多年,他現在受傷不便,他便需要以言月的需要為行動的第一準則,要顧好她。
言月溫和卻堅定地搖頭,「沒事,我自己去。」
她吩咐溫睿,「你留在醫院,他醒了就打電話給我。」
手術進行得很快,很順利。
戚喚宇還留在櫟城,聞訊立馬趕去了櫟城第一醫院。
許映白的病房在頂層的區。他已經醒了,除去比平時蒼白一些外,看不出多少異樣。
戚喚宇把帶來的果籃放在一邊,在他身邊坐下,「老婆不在啊?」
他嗯了聲。溫睿說她去警察局做筆錄了,他叫溫睿跟過去看著,順便想辦法讓她遲點回醫院,那時候,他狀態能好一點。
戚喚宇想起這一團亂麻的事情,神情複雜,「真是倒黴,好好的,遇到這種破事。」
本來,許映白是打算給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彎了彎。
他比平時沒血色,更襯出烏黑的發,濃長的眼睫和黑眸,像個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輕聲說,「言月會更愛我一點。」
戚喚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許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不正常。
那個瘋女人拿著刀呢,誰知道會把自己捅成什麼樣啊。那個位置離心臟也不遠,捅到心臟,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他垂著睫,「不會死的。」他有分寸,不至於會被這種人捅死。
再說,死了也無妨。為她而死,他也甘願。
對於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愛,或許比死了還要痛苦。
讓她和秦聞渡分手,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