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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夠,準備候場了。」
吳夠呆愣愣地站了幾秒,被許恣的聲音拉回神來。許恣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然而落在吳夠身上的目光卻無端給他帶來了些許安全感。
吳夠來這裡的初衷或許與在場絕大部分學員有所不同,但同樣藏著他微不足道的心願。他掌握成拳,把微微發抖的指尖裹進無人能看見的掌心,朝許恣點了點頭。
許恣原先站在裡面,後來表演完節目回來,圖方便就直接站在了外側。吳夠從許恣前面走過,猝不及防地被對方拉住了胳膊。
「你等會在臺上,如果覺得很緊張的話,就看著我吧,」許恣稍微放鬆了些力,卻還是沒有放開:「看我不需要緊張。」
直到吳夠和選管組都走進了選手通道消失不見了,許恣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臺上。
吳夠走路時有些許含胸,儘管他有意識地去挺直自己的背脊,但還是改不了習慣性低頭的姿態。因此在他從許恣面前路過的時候,許恣不太費力地就看到了他的發旋。
如果說僅僅是因為看到了吳夠後腦的發旋而叫住他似乎有些荒謬,那麼用下意識來解釋他的行為似乎也敷衍十足。然而有時候事實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直到季迎風他們組完成了評級回到了座位,許恣依舊沒能從大腦皮層的角度給出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解釋。
「吳夠呢?去候場了?」
許恣點頭,問季迎風道:「剛剛他說你有話託他轉告我,是什麼?」
「啊,對,」季迎風還沒從評級表演的興奮勁中緩過來,腦袋裡一片混沌,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吳夠沒有把原話轉述給許恣,像個豌豆射手一樣嘴皮子禿嚕禿嚕:「就剛剛你和鄭老師說的那段話……」
許恣看季迎風嘴型,目測對方是想說什麼會被和諧的不文明詞彙,話到嘴邊了想起周圍還有攝像頭,只好硬生生吞了回去。
「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季迎風連連感嘆:「那可是鄭老師啊,我從來沒見過哪個人這麼和他說話。」
「這哪是學員啊,你是我老闆。」
許恣:「……」忽然明白吳夠為什麼會說不出口了。
平心而論,許恣覺得自己剛剛在臺上只是普普通通地回答了導師的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下臺的時候會收穫一路類似於迎接烈士回家的目光。看季迎風的架勢,他忽然有種就算自己一聲不吭,對方一個人也能叨叨上半小時的可怕預感。
許恣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季迎風的話:「你剛剛唱得也挺好的。」
季迎風沒料到許恣會忽然稱讚他的表演,一時間果真收住了話匣子,有些受寵若驚,又不太確定:「真的嗎?」
「真的挺好的。」許恣語氣肯定:「這首歌叫什麼?」
雖說是初衷是為了轉移話題,但許恣的肯定也並無敷衍。如果說一開始是許恣是因為吳夠的過度反應而對這首歌多了幾分關注,那麼到後來,許恣就是完全被歌曲本身所吸引住了。
不走套路,山路十八彎的轉音、隱秘卻讓人難以忽視的鼓點,還有中間堪稱神來之筆的高音,當場就能給人難以磨滅的聽覺衝擊。如果多聽幾遍一定會中毒般地上癮,許恣對此毫不懷疑。
初評級舞臺進行到現在,單論印象深刻程度,季迎風他們的這個舞臺僅靠選曲就能在許恣這裡排進前三。然而從舞臺表演的角度來說,除去過於薄弱的編舞,季迎風他們這場表演最大的缺點也同樣來自於選曲。
許恣對內地流行音樂沒有過多的瞭解,但就他而言,季迎風他們選的這首歌絕不是所謂的「流行音樂」。它對歌手的氣息和音域的要求都高得嚴苛,甚至給人一種本來就沒打算給誰唱的任性感覺。在上一場表演中,主唱季迎風獲得了「儘管唱功還比較稚嫩,但有一副老天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