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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薄薄陽光照進來,正好打在她頭髮絲上,她懶懶地趴在床上等著丫頭們送帕子淨臉。只是堪堪接過帕子,一道清亮又急切的聲音傳入耳中,讓她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等邋遢模樣被瞧了去,往後少不得被調笑。
只見來人掀了簾子進來,蹲在她床前一臉擔憂:「阿姐,可是疼得厲害?朱照那個渾小子,下次讓我見了他定饒不了他。」
翠翠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母親笑罵聲傳來:「他昨兒在別人家裡留宿,剛回來一聽說你捱打就跑來了。混帳小子,哪有你這般亂闖姐姐閨房的?」
朱桓俊臉熱了熱,不滿地嘟囔:「還不是擔心阿姐,這仇我一定要報回來。他們還真當咱們是軟柿子不成?」
韋氏在兒子頭上拍了一記,斥道:「別瞎作亂,鬧得不太平,小心你父親敲打你。」說著從身邊丫頭手裡接過溫熱的雞湯坐在女兒身邊餵她:「我讓人早早備了,放在小暖爐上熱著,這會兒正好喝。」
翠翠斜了眼弟弟,桃花眼裡滿是笑,喝了幾口便皺著眉頭推拒:「大清早地吃這個膩了些,緩緩再用罷。弟弟可是用過了?不嫌棄地話……」
她話還未說完,朱桓已經端著碗全喝了,俊臉上渡了層金黃色光暈,咧開嘴:「嫌棄誰都不能嫌棄我家阿姐。」
韋氏白了他一眼,美麗臉上卻是笑意滿滿:「今兒個怎麼不去學堂?可是不乖逃學了?」
朱桓唇角耷拉起來,頗為無奈:「都多久的事了您還惦記著不放,今兒夫子身體不適放了半日假,不信您去學堂去。」他支支吾吾一陣,氣憤道:「聽說昨兒寧國侯府世子來府上了,聽說是要給侯府老夫人定製壽禮,咱們家鋪子哪個師傅的手藝不比二房家的好,怎得偏偏讓二房家搶了風頭?爹怎麼……」
翠翠見韋氏沉了臉,瞪了他一眼催促道:「這會兒還早,回去正好補個覺,我和娘有體己話要說,你別杵在這裡礙手礙腳。」
朱桓知曉這事不該他來說,這會兒借著阿姐的話兒應了聲便跑遠了。
翠翠好笑地看了眼弟弟去的方向,拉著母親的手說道:「桓兒年紀還小心氣又高,您別和他置氣。只是爹在朝廷做官,確實要比二房家好接這樁買賣。」
韋氏嘆口氣,秀眉攢起:「我怎麼不想將這樁買賣攬下來,可你爹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不知道,他向來將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楚,要他為著自家生意去求人,除非太陽打西邊起來。」
翠翠看著母親又氣又愛的模樣,心中無限感慨,以前她時常與趙家兄妹玩在一處鮮少同母親坐在一處說話兒,待後來心中有了委屈爺不顧孃家是否順遂,一個勁兒地埋怨與痛哭,而母親只能跟著落淚寬慰她,上一世她最對不住的便是自家爹孃。眼眶中不覺有了淚意,趕忙眨眨眼掩了去,又是那個嬌美可人的俏佳人。
「爹不管事還不是仗著家裡有您這個賢內助,旁人還沒這個福氣。」
韋氏繃著的臉被她給逗得笑成了花,點著她鼻頭笑:「你這張巧嘴兒,真會哄人。身上好些了沒?緊著用兩天藥能好的快些。不過昨兒我問了你爹,他說咱們犯不著和二房家的置氣,不管怎樣好歹是一家人,犯不著為了點銀錢讓外人笑話,更何況咱家又不缺那點錢。」
翠翠心裡可不這麼想,難得讓老夫人不痛快的機會,她可不能白白放過。
這幾日母親都親自過來給她上藥,在床上躺了三日便好利索了,這會又是個活蹦亂跳的嬌嬌美人兒。昨兒聽母親說父親忙公事今天不回來住了,她披了淡米分色斗篷便往母親院子去,她今晚上要和母親鑽一個被窩。
外面寒風冽冽,天色晦暗,雲幕低垂,一片灰色陰沉籠罩著她所能看到的一切。
☆、第5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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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