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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曲玉是少年人的漂亮精緻,那麼景融就是青年人的青澀沉穩。
青澀和沉穩分明是兩個不同階段的詞,但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顯得更加有書卷氣,又頗為可靠。
曲玉沒他那麼認真仔細,記完臺詞後稍微沉浸了一下便回神側目。
那雙總是微微泛紅的桃花眼此刻含了些令人看不明白的情緒,蠢蠢欲動想要做些什麼。
曲玉是長在景融審美點上的模樣,景融同樣也是曲玉的完美配對。
他不願打破這份難得的靜謐,上半身稍稍朝旁邊後撤,掌心託著後腦勺,下巴揚著,光明正大側著頭看景融。
景融雖說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但誰都沒提到底怎麼才算是順利把握住。
曲玉不覺得這樣含糊的態度有什麼不好,景融越是難以抉擇,越說明他在對方心裡的分量不輕。
這次他不矯揉造作,只是用之前最常用的方式去重新追求景融,也許會有些波折,但他不覺得困難抱怨。
他甘之如飴。
景融對他一向很好,不打人不罵人,最生氣的時候也只是默默冷落,就連坦白局也是,沒有撲面而來的怒火,只是安安靜靜搬離了租房。
但其實景融已經給了他最重的一次懲罰。
景融讓自己從他的生活中剝離了半個月,收回了照進他生命裡的那束光。
景融溫柔,景融也冷情。
曲玉的世界是昏暗的,冷漠的,荒草瘋長,一片廢墟。
景融的存在就是那束令他有了朝氣的光,他每天都在追逐著對方,小心翼翼觸控著對方給予的溫柔。
草長鶯飛,綠意盎然。
他迎來了溫柔的春天,沉溺在對方柔軟的愛裡。
蒲公英隨風飄蕩,少年如醉如夢。
而那半個月,他每天都在掙扎,每天都在煎熬。
他失去了景融。
也失去那束光。
所以他忍不住冒冒失失再來尋求景融的饒恕,難以忍受對方落在別人身上的目光。
不論如何,他都要重新讓那束光重新照進他的世界。
曲玉的目光太過大膽,景融很早就覺察到。
但他沒有搭理對方,而是繼續安安靜靜分析臺詞。
他分析的很認真,初遇的一齣戲,他反反覆覆研究了快一個小時。
仔細琢磨是真,逃避消磨也不假。
直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學長不會是怕了吧?」
景融抬頭,正好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他眼睫輕抖,挪開視線:「沒有。」
「沒有的話,那這幾段臺詞應該都記下來了吧?」
「……嗯。」
「那我們應該可以試一試了吧?」
景融臉色略有不自在,他收拾起東西,匆忙起身:「走吧。」
背影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曲玉注視著他的身影,良久才很輕地哼笑一聲。
對戲本是臨時起意,現在回排練室也不太好,是以地點就有些尷尬。
景融稍作思考,回了教室。
週末他們沒有課,教室裡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倒是一個搭戲的好去處。
景融推開教室的門,把書包放在自己座位上,曲玉緊跟著進來。
陳洛書跟江愷聲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小巷樹底下,這個沒辦法還原,也沒有棋盤,只能無實物表演。
曲玉拉開景融前面的椅子,和後者只有一張桌子的距離。
景融面色鎮定:「硬體條件不足,將就著試試吧。」
曲玉沒有異議,只是伸手指了指空白的桌面:「窮途末路,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