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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蔚清說：&ldo;哎喲，怎麼個不自在法啊？一整天都惦記，是褲子的問題呢，還是人的問題？&rdo;

從蓉壓著嗓門反駁：&ldo;以為都像你那樣，整天就想著男人，把男人伺候好了萬事皆足，你是不是還要拜雞學藝呢？&rdo;

莫蔚清全不以為然，拿起衣服沖鏡子裡稍作比試：&ldo;就是呢，別說還真管用，不然怎麼能在尚淳跟前待這麼久？除了他老婆，我可是跟著他最久的。&rdo;

從蓉嗤笑：&ldo;稀罕。&rdo;

蘇沫一直沒說話，不知如何心有所想，三四番的猶豫，終是拿了兩套內衣去付款。

三人一家家店鋪閒逛，莫蔚清要買小禮服，拉著她們一齊試衣。女人瞧見漂亮衣服就像男人看見美女，另兩人都興致勃勃，蘇沫也心裡癢癢，除了幾年前拍婚紗照，她再未穿過這樣的款式，於是跟著挑了件抹胸長裙進了試衣間。

小心翼翼換上裙子，蘇沫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卻覺著彆扭，不是上面的布料太少，就是質地和剪裁都過於貼合，全身上下曲線畢露。正要換下，莫蔚清在外頭敲門：&ldo;出來呀，讓我看看，幹嘛藏著掖著見不得光一樣。&rdo;

蘇沫只得推門出來，卻也只肯呆在走道上，莫蔚清看著她有些愣神，二話沒說牽著她就往外間去，嘴裡道：&ldo;從蓉，你過來瞧瞧。&rdo;

從蓉正在挑衣服，轉身看到蘇沫不覺上下打量，贊道：&ldo;真好看，瘦，白，身材好，&rdo;說著又去瞧莫蔚清，大有比較之意，最後半開玩笑道：&ldo;可把你比下去了。&rdo;

莫蔚清笑笑沒說話。

從蓉勸道：&ldo;收了，留著公司尾牙會上穿，就是隆重了點，但是太好看了，&rdo;說完便去詢問店員價格。

導購報上一溜數字，蘇沫聽得心裡呼呼一哽，又看了看鏡子裡的人影，說：&ldo;得半年的工資呢，還是算了，買了也沒多少機會穿。&rdo;聲音雖小，仍是被近身服務的女店員聽了去，姑娘瞅了蘇沫一眼，扭頭走了。

從蓉笑她：&ldo;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實誠，哪裡像搞銷售的。我們三人裡頭也只有莫蔚清能不看價格拿東西，如果哪天她老公甩了她，她也買不起。人生苦短，青春易逝，有錢難買心頭好，再說你不是才拿了一筆獎金麼，也該給自己置辦些行頭，這麼省做什麼呢？錢又不是省下來的。&rdo;

莫蔚清插嘴：&ldo;你幹嘛老喜歡扯上我？&rdo;

蘇沫仍是搖一搖頭：&ldo;我上有老下有小，不省怎麼行，能力有限，多少錢辦多少事吧。&rdo;

蘇沫正要去換下長裙，忽聽一女聲道：&ldo;喂，我就要她身上這件。&rdo;

眾人循聲看過去，一美貌姑娘正伸出蔥蔥玉指點向蘇沫，臉卻是衝著旁邊一男人在說話。

那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姑娘這麼一嚷嚷，便慢條斯理收起報紙，折成雜誌大小放回原處，而後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ldo;你這意思，是讓我現在衝上去把這位女士身上的衣服給剝下來麼？&rdo;

那男人舉手投足溫文從容，一張臉孔又生得清俊，就連一向高傲的莫蔚清也不覺多瞧了兩眼。

姑娘被這男的一搶白原是要生氣來著，想一想卻又樂了，接著問了句：&ldo;誒，老周，你覺得好看嗎？&rdo;

男人的視線再次落回蘇沫這邊，淡淡應了句：&ldo;好看。&rdo;

兩人視線輕觸，蘇沫的內心忽感覺到一絲異樣，轉瞬即逝，莫可名狀，這人雖出言調侃，舉止卻斯文有禮，先前的不快在她心頭一時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