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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實人家?恐怕不止。我到底還是低估了賈環的能耐。你瞅瞅這屋子,”探春用筷子四處指點,“那是宣化年間的紅寶石僧帽壺,一個就要萬兩銀子,一對兒價錢還得往上翻兩番;那是汝窯青瓷天紋水仙盆,價值在五千兩以上,那個琺琅彩瓷、翡翠白菜、李琰的《雙溝竹石圖》,可都是上了《石渠寶笈》跟《秘殿珠林》的好東西,有銀子也買不到。更別說這些個紫檀木或黃梨木的傢俱。這屋子裡的東西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也值一二十萬兩。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即便太太最風光的時候,屋子裡的擺設也及不上這裡半分。”
侍書聽了嚇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縮頭縮腦的立在原地。
探春噗嗤笑了,點著她額頭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把姨娘哄高興了,這些個好物自然也有我的份兒。等賈環科舉入仕,憑他跟兩位王爺的關係,又有姨娘緊著敲邊鼓,我何愁不能嫁個好人家?只要孃家夠強勢,嫁妝夠豐厚,哪個女兒愁嫁?你看看前些年鬧出私奔醜聞的關內侯家的嫡次女,不也嫁給了奉國將軍的嫡長子為正妻麼。現如今人只看見她風光的一面,誰又敢提及她往年做下的醜事。”
侍書勉強笑了笑,遲疑開口,“趙姨奶奶好哄,可環三爺卻不好糊弄。姑娘你還得小心應對才是。都說唯有真心才能換真心,你把之前那些個齷齪全都忘了吧。”
“他不真心待我,憑什麼我真心待他?”探春扔掉筷子冷笑,環視這處處透著奢華的房間,又不甘不願的嘆息,“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實在對他喜歡不起來。罷,不就是做戲麼,這有何難!為了錦繡前程,我暫且忍耐忍耐。”
賈環一行到得李紈院子時,李紈正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丫頭婆子跑的跑,哭的哭,喊的喊,鬧哄哄亂成一團。
賈蘭手上握著一把三寸長的小刀,刀尖沾滿血跡,頭低垂著,呆看李紈青紫的臉龐,不知流淚更不知言語,額角破了個大洞,汩汩而出的鮮血順著脖頸流下,染紅大半邊衣襟。這是襲人為救寶玉用銅爐砸的,後來又遇上匆匆趕至的賈母,狠抽了幾柺杖,若不是他跑得快,又正趕上前來找寶玉算賬繼而跟護短的賈母大吵起來的賈政,恐就不止受這一點傷而已,被當場押下去杖刑也是有的。
賈母眼中向來只有寶玉,旁的兒孫何曾入她的心?迎春被賣給中山狼,黛玉傷心亡故,探春無奈遠嫁,她統統置之不理,唯獨見不得寶玉受半點委屈,偏心偏的簡直沒邊兒了。
僕役們還在添亂,絲毫也沒想著給賈蘭處理傷口,亦或把李紈抬到炕上去。賈環掀開門簾,冷聲呵斥,“別喊了!都他…娘…的給老子滾出去!”
“呀,環三爺來了!”僕役們嚇得面無人色,忙跪下請安,然後踉踉蹌蹌爬起來跑遠。
賈環快走兩步,去探李紈鼻息,卻見呆滯中的賈蘭忽然暴起,一刀扎向他手背。
“一邊兒去,你母親還沒死呢!等死了你再替她守屍!”賈環劈手奪過小刀,一腳將他踹開,然後往李紈嘴裡塞一顆黑色丸藥,使人將她安置到榻上。丸藥入口即化,不過片刻功夫,李紈青紫的臉龐慢慢轉為紅潤,似有若無的呼吸也變得平穩綿長。
“母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嚇死蘭哥兒了!不管外人如何看你,蘭哥兒永遠不會嫌棄你,長大了還會好好孝順你,替你掙個誥命回來。母親你聽見了嗎?”賈蘭這才回魂,撲到李紈身邊嚎啕大哭。
就這會兒功夫,又有丫頭來報,說四姑娘把頭髮絞了,揚言要出家。眼見事情越發鬧得不可開交,趙姨娘心裡火急火燎的,催促兒子趕緊把這事壓下去。
賈環略安撫幾句,留下她照看賈蘭母子,擰眉往賈寶玉院裡走。院外擠滿了看熱鬧的僕役,賈赦跟賈璉立在門口,冷眼看賈政與賈母爭吵。
“你別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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