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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敏銳地感覺到了他沉著的呼吸,試探道:“沭北?”
是她的聲音,即使六年沒聽過了,卻依舊瞬間便能辨認。
他沉默著,胸膛卻微微地劇烈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死緊,一雙眸子更是投射出銳利逼人的沉肅眸光。
顧安寧在彼端嗓子有些啞,說話並不利索,畢竟昏睡了這麼多年,此刻醒來還有些恍惚。她極緩地說著:“我剛醒,想你,婚禮,對不起。”
她說的不連貫,可是白沭北還是聽明白了,顧安寧“失蹤”之前,他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如果顧安寧沒出事,他現在的妻子就是她了…
林晚秋按白小黎給的地址一路輾轉,好不容易到了J縣,現在這裡的災情已經解除了,可是依舊隨處可見破損的房屋和車輛,還能看到不少居民坐在廢墟之中悲傷欲絕。
林晚秋的心情有些沉重,這種情況下跑來,白沭北一定不高興。
可是已經來了,哪怕偷偷看一眼再走也好。
林晚秋堅定了想法,揹著包朝白沭北他們的營地前行。她那模樣只像個來做義工的大學生,到了門口自然要被攔住,執勤計程車兵皺眉打量著她:“同志,你找誰?”
林晚秋報了白沭北的名字就被對方告知在門口等著,她把揹包取下來拎在手裡,安靜地呆在原地。
這會已經是黃昏了,天就快黑了,營地裡能看到稀疏的燈火,點綴著這個有些悲傷的縣城。
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林晚秋慢慢地回過頭,他比之前黑了不少,迷彩背心包裹著精壯的身軀,腳上的黑色軍靴襯得整個人越發修長挺拔,她站在原地有些呆,都忘了先說點什麼。
白沭北走過來,也不忌憚一旁士兵的八卦眼神,只是眉眼間有些彆扭:“你怎麼來了?”
“我——”林晚秋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說想他了,可是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到了嘴邊最後變成了,“萌萌擔心你。”
白沭北深邃的眼直直盯著她,似是在審視什麼,片刻後攬住她的肩朝營地裡走:“先進去再說。”
林晚秋跟著他進了營地,這裡是縣城的體育館,所謂休息區也不過是士兵們在寬闊的場地上紮了不少帳篷,軍綠色的帳篷整齊排列著,透著一股無聲的威嚴。
林晚秋被白沭北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帳子裡,人才剛剛進去就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他長久地埋在她肩頭,淡淡的菸草味縈繞在她鼻端,許久才啞聲說了一句:“林晚秋,我好像有點想你。”
他說著這麼動人的情話,可是林晚秋卻生出一種錯覺,似乎此刻的他……很難
☆、37玩火
林晚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白沭北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輕易將難過這種情緒表露人前?果然白沭北很快就沉默地鬆開她,撫了撫她微微凌亂的黑髮:“餓嗎?”
林晚秋快餓昏頭了,這一路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J縣現在是重災區;好多進來的路都被洪水摧毀了,她坐的車兜兜轉轉走的是一條崎嶇山路;在路上就耽擱了大半天時間。
她用力點了點頭;隨即看著他將自己按坐在單人床上,英俊的面容籠罩在一層昏黃的光暈裡,聲色低沉:“在這等著。”
白沭北說完就出了帳篷,林晚秋一個人端坐在小床上,抬眼細細打量起這“屋子”;很簡單的佈局,除了這張簡易摺疊床外,就剩一張書桌和木椅,床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四四方方的豆腐塊。
林晚秋伸手摸了摸,又生怕將它們弄亂了急忙收回手。
白沭北很快就過來了,手裡拿了兩桶泡麵,眉心微微有些褶皺:“只有這個。”
林晚秋明白災區的食物都非常緊張,更何況她對吃的並不挑剔,伸手接了過來。她微微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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