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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挨進了門來,有些尊敬過頭地對蕭墨作了個揖,道:“蕭公子,好久不見啊。不想今日在這裡遇見。”那日古原之後,他委實懼怕了幾天,生怕承鐸找他的麻煩。殊不知,承鐸何曾把他放在眼裡。
蕭墨也不大理會,略答應了一聲,端了杯子飲酒。沈二卻捱到結香旁邊,拿扇子挑她下巴道:“結香,我上次來看你,你推生病不見我,一病病了三四天。今兒怎麼有空,在這裡給人跳舞?”
結香用手指劃開他扇子,怪道:“我不過生個病,沈爺這就生了氣,三個多月都不來了?您那天來鬧了這麼一鬧,第二天可就娶妾啊。想是那新娶的如夫人迷倒了您吧。”
沈二挨她身邊坐下,伸手就去攬她的腰道:“那是她家非要那天娶,說是整三月就戊午日是個好日子,結果又打雷又下雨的。你頭天若是不病,我第二天也就娶不成了。”手腳就老實不客氣地在結香身上上下。
東方酒杯一頓,似乎在想什麼。(見第十四章,東方曾說不想今年第一聲雷竟響在戊午日。)
醉倚居並非二三流妓館,沈二這種猥褻態度在這樣的地方就十分討人厭。而青樓作客最不道德的事莫過於搶別人的女人。結香雖不是良家女子,現下卻正在陪客,他這番手腳便算得是很過分的舉動了。
沈二雖然怕承鐸,然而承鐸不在京城;雖忌憚蕭墨三分,然而蕭墨似乎不願理會他。他既惹不起這兩人,便換個惹得起的出出氣。沈二以為東方十分中意結香,這番動作便自然是做給他看。
結香卻有意無意地推開他手,沈二扯了她道:“要不你也給我做妾去。你們這兒贖身不就是千兩起價嗎,你有些名氣,你媽媽多要我幾個錢也使得。”他斜了東方一眼,“你在這兒白白地陪人喝酒,可賞了你銀子?”
偏偏東方也懶得搭理他這無賴樣子,站起來對結香道:“改日還請姑娘一敘。”
“慢著。”沈二扯著嗓子叫道。
“沈公子還有指教?”
“東方……大人,五王這一去,你無事可忙了吧?”
東方一時不解其意:“沈公子有話直說。”
“我說得還不清楚麼?”沈二四顧,大聲道:“朝中人人都知道,你是五王十分中意的人啊,天天在府裡朝夕不離啊。這次是什麼事鬧了彆扭,竟然不帶你去燕州了?”他說完“哈哈”大笑。
這話想必雅閣外四座都聽見了。東方多年不曾有這種怒氣直湧上頭的時候,險些要形諸顏色,眼見沈二打量著他,那眼神很有些曖昧意思,想要說幾句話反譏,卻無從說起。
蕭墨聽著這話沒有抬頭,只拈著那杯子把玩;雖拈著那杯子把玩,卻一語不發。東方心中冷笑,如今若掉了鏈子,豈不把承鐸的臉也合著丟了。那可好,他東方然之也不是什麼講體統的王公貴族。
東方便一如往常地微笑了,抬高聲音道:“沈公子有所不知。五王去燕州去得急,只因為胡狗叫囂得厲害。他在上京時,沒狗叫;他一離了上京,不僅老狗叫,如今連小狗也叫。倒讓我應付不來,近日委實忙亂得很。”
蕭墨杯子一頓,擱在桌上,抬頭望著東方。沈二直起身來,似乎要發作,捱了片刻竟然笑了,回頭望著蕭墨道:“蕭公子,他說老狗叫,不知說的是誰?”東方道:“沈公子有話直說,不要把自己的意思加到我的話裡。”
沈二回頭道:“你少來,我有什麼意思!那明明是你的意思!”
“那我有什麼意思?”
沈二欲言又止,看了蕭墨一眼,恨道:“哼,我怎麼知道你的意思。”
“你既然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我與五王朝夕相處也好,分道揚鑣也罷,這是我們的事,又關你什麼事?”東方衝蕭墨一笑,“蕭兄,你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