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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使得雙方形勢驟變。
茶茶遠遠地看著那成山的頭顱,臉色變也沒變一下。承鐸提著劍,沒有在沸騰的人群中多待,和幾個參將交代了幾句就向他的大帳走來。他抿著嘴唇,銀白色戰甲上染滿血跡,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一直走到帳門口,正眼也沒看茶茶一眼,大聲喊:“哲義,打水!”便像被蝨子咬了一樣,把戰袍甩到地上。
茶茶從門口讓開,退回那個角落。哲仁已經過來放下帳簾,哲義提來清水。承鐸並不管水冷,就著水從頭到腳清洗起來。茶茶側了身,倒回那張墊子上以補充晚上可能被剝奪的睡眠。
承鐸草草梳洗,換上乾淨衣服出來。哲仁跟在他身後,走出帳不遠,低聲稟道:“主子,茶茶這幾日都在帳裡寸步不離。”承鐸徑直走路,並不理會。哲仁又道:“只有東方先生時常譴人送藥,或者親自送來。其餘別無異處。”承鐸“嗯”了一聲,便往中軍去了。
改盡江山舊 正文 第八章 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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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地火
軍旗卷影間,一匹快馬奔入了燕州大營的營門。守衛的兵士正待上前,來人手一揚,揮出一塊令牌來。兵士認出這個胡人正是承鐸的手下阿思海,往邊一讓,那快馬便一路奔入,直到中軍前五十步方停住。
阿思海雖是個胡人,從小卻隨父經商,天南地北四處闖蕩,通各處方言。因他機警利落,又遇到天下不太平,便在這邊陲之地做起了祖上不傳的另一種生意——買賣情報。四年前,他為胡人刺探軍情被承鐸捉住,承鐸見他爽朗磊落,泯不畏死,便把他放了。阿思海偏不信邪,臨去揚言要盜他的兵符。一來二去,三來四去,兵符沒偷到,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
阿思海把身上的腰刀一順,大步邁進了中軍帳。因為風吹日曬,他一張臉黝黑,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直叫道:“大將軍,有沒有水,渴死了。”哲義給他倒了一碗白水,阿思海接過來便“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承鐸一揮手,示意哲義下去,便問:“怎麼樣?”
“胡狄已經逃回鍺夜城了。古離王的三萬人馬分成三寨,駐紮在西北二十里外。他自己帶了兩千人駐在燕州大營外兩裡,午後親自來投降。據我所知,古離與胡狄本身有些不和。這些年在胡狄手下,雖然位高,卻也不太受重用。現在胡狄大敗,古離一部人馬被落在前線,他知道自己扛不住,所以投降也說得過去。其餘沒有看見別的兵馬,倒是大將軍有兩支人馬抄到了兩側,大營人馬也分兵調出,把他們圍得十分好看。”
阿思海到底是胡人,詞窮的時候也一詞百用,比如這個“好看”,就是他常常說的。
承鐸笑笑,問:“那件事呢?”
阿思海立刻苦了臉道:“這兩月可跑死我了。休屠王庭的一個老僕婦說,她是兩年前休屠作胡狄前鋒時,西征索落爾汗掠回來的。休屠的大巫師說她是不祥之物,誰得了誰倒黴。我一路往西跑到過去索落爾汗的地方,混了一個月,才找到一個以前內宮的侍衛。一提她,他就知道了。”阿思海停住嘴不說。
承鐸道:“你只管說,知道什麼?”
“那我可說了。這女人過去十分……十分”阿思海想來想去,覺得這裡肯定不能用“好看”,半天憋出個“不好”來。
“十分不好啊。她具體什麼來歷誰也不知道,但她確實是個啞巴,十一二歲就在索落爾的王宮了。索落爾非常恨她,變盡法子折磨她,也沒人聽她出過一聲。要是裝啞巴,不會那麼小的年紀就裝得這麼好。”阿思海說完竟有些憤然道:“索落爾可是個出了名的瘋子!”
承鐸皺了眉道:“這個倒是有所耳聞。那是怎麼個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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