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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著去喝了口水，顧影歌卻看到水中隱約飄散開一絲血絲。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匆忙衝上去問道：&ldo;爸爸，你這是……&rdo;

&ldo;一點老毛病，噓‐‐&rdo;顧懷之搖搖頭笑笑，對顧影歌眨了眨眼。

顧影歌低聲問道：&ldo;今天複診的結果到底是什麼？&rdo;

顧懷之看了顧影歌一眼：&ldo;可能不太樂觀。&rdo;

&ldo;什麼不太樂觀？&rdo;顧影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

她恨不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顧懷之看了顧影歌片刻，方才淡淡地笑了笑：&ldo;別瞎想，暫時就這樣。&rdo;

那麼隱晦的言辭，卻又片刻間讓顧影歌感覺天旋地轉。

在這一刻，顧影歌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徹頭徹尾的絕望。

和生死對比起來，戀愛也好，星途也罷，那算作什麼呢？

只要有命在，那就可以什麼都不怕。

可是現在……顧懷之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無所謂的笑，他說：&ldo;怕什麼啊。&rdo;

不對啊，就是很害怕啊。

害怕你就這樣拋下我走了，那麼顧影歌將再次孤身一人身陷重圍。

&ldo;你都知道了，爸爸也就和你說點別的，你是真的喜歡白羽塵那小子？&rdo;顧懷之問。

他的目光滿是慈愛，一時之間，顧影歌竟然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說自己和白羽塵是契約關係嗎？

那麼顧懷之一定會擔心。

說自己並不喜歡白羽塵嗎？

顧影歌下意識咬住下唇，覺得實在是有點違心。

猶豫片刻，顧影歌道：&ldo;我……我覺得白少人挺不錯的，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顧懷之問。

&ldo;只是可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rdo;顧影歌眨眨眼，笑道。

曾經，她從來不認為灰姑娘嫁給王子是假的，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ldo;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do;這種事，是真實存在的。

自己可能融入白羽塵的圈子，不能接受他父親的觀點，甚至沒辦法真正穩穩噹噹地站在他身邊。

在輿論眼中，自己始終只是個想要借白羽塵上位的藝人而已。

&ldo;如果你坐了天諭總裁的位置，你和他會是一個世界的人嗎？&rdo;顧懷之問。

顧影歌心底猛地一凜，立刻搖頭：&ldo;父親你不要亂想。&rdo;

&ldo;你對天諭有興趣嗎？&rdo;顧懷之淡淡道：&ldo;其實你的性子變了很多，曾經的你偏執任性，沒想到一場大病之後，反而懂事很多，爸爸挺高興的。&rdo;

是啊。

因為一場大病之後，顧影歌就消失了，換來了一個枉死的莫清歌。

而現在，莫清歌說什麼都不肯再走曾經的路，只能替顧影歌好好地走下去。

&ldo;我想幫父親。&rdo;顧影歌篤定道。

她微笑的樣子很好看，對顧懷之認真地說著。

顧懷之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ldo;既然這樣，你以後每天回來都過來，我有些事情要教給你。&rdo;

顧影歌心底明白，顧懷之這是在做準備了。

他在準備著沒有他的天諭，因為時間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