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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路驍的聲音，想到的卻盡數都是白羽塵，顧影歌苦笑，完了自己這是……即將成為渣女負心人的節奏啊。

&ldo;路驍前輩。&rdo;顧影歌睜開眼，輕聲道。

她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脆弱，反而變成了熟悉的顧影歌，溫和而好聽，帶著一種屬於顧影歌的篤定。

路驍笑笑，俯身蹲在她身邊看她：&ldo;怎麼？&rdo;

&ldo;謝謝。&rdo;顧影歌沉默片刻，小聲說了下去：&ldo;對不起。&rdo;

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沒有邏輯的兩句話，路驍卻奇異地沉默了。

他聽得懂，顧影歌就是知道。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這種超越了朋友界線的好，我卻是受之有愧的。

一句話，將兩人之間的界線明明白白地劃定，涇渭分明，沉默片刻，路驍開口：&ldo;不用客氣，我知道你的意思。&rdo;

顧影歌沉默地笑了笑：&ldo;那就好。&rdo;

路驍曾經對年淵說過，自己不會喜歡上顧影歌。那……就這樣吧。

就當做彼此是最要好的朋友，已經足夠了。

那天顧影歌睡得很淺，她知道路驍中間出去了，便再也沒有回來。可是莫名地，路驍不在身邊，她好像恍惚間更安心了一點。就好像如果你知道，人生的旅途上，他終究不是能夠陪你到終點的那個人，那麼有些人會選擇繼續這段陪伴，有些人會選擇感恩，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出。顧影歌是後者。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理直氣壯地承這份情。

實在是太過虧心，顧影歌比誰都要明白。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路驍還是在面前出現了：&ldo;伯父醒了。&rdo;

他帶來的第一個訊息便是如此，顧影歌怔了三秒，一個翻身爬起來：&ldo;真的麼？&rdo;

她眼底眉心都是狂喜，路驍看在眼裡，也有點好笑，眉眼之間添了些笑意：&ldo;你自己看。&rdo;

果然，icu病房裡，顧懷之正睜著眼睛看著進出的醫生做檢查。很快，醫生出來了，面帶輕鬆笑容道：&ldo;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大概再觀察24個小時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rdo;

&ldo;好，謝謝您，真是太感謝了。&rdo;顧影歌鞠下一躬，幾乎沒辦法起身。

好在年淵扶了她一把，就聽醫生道：&ldo;你該謝謝路驍，他昨天晚上一直盯著，生怕出什麼事。&rdo;

顧影歌怔住。

原來……路驍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就去icu外面看著了。

他這樣不眠不休，卻只是為了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ldo;我們是朋友。&rdo;接收到顧影歌的目光，路驍淡淡道。

他的笑容那麼平靜那麼真摯，顧影歌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能說點什麼好，她只感覺眼眶一熱，旋即笑了笑：&ldo;謝謝。&rdo;

&ldo;說了不用那麼客氣，今天我會在這裡陪顧總，想必顧總也不希望你因為他的病情而耽誤工作。&rdo;路驍說話的時候，語氣始終是溫和的。他永遠是這樣進退有度，連稱謂都是與旁人無二的。

他永遠會為別人想好了所有的退路所有的說辭，希望能讓顧影歌心底的愧疚少一點再少一點。

只是啊……怎麼做得到呢？

顧影歌心底一酸，用力點點頭：&ldo;真的特別不好意思這樣麻煩您，我會儘快趕回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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