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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芽耳機裡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喻苗的家人不在身邊嗎?」
喻苗有些無措的點點頭, 努力的笑了笑:「他們在很遠的地方。」
主持人又問:「在這裡封閉培訓這麼久,有沒有想家呢?」
喻苗搖搖頭,想到浮生工作室,笑容裡多了些踏實:「不會,反正沒多久就能回去了。」
主持人見他開心起來, 又追問道:「那利用這個機會,你想不想對自己的父母說些什麼?喻苗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小的吧?爸爸媽媽應該十分擔心你, 說兩句讓他們安心怎麼樣?」
此話一出,喻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隔了很長時間,他才抬起頭解釋:「我爸爸已經過世了, 我媽媽嗯, 我很好,不用他們操心。」
接下來是主持人的道歉聲,喻苗和氣的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簡短的採訪就此終止。
「我有事先走。」畢聲合上手機, 和梁海生打了聲招呼, 快步走出了包間。
學員們精神緊繃了一天,填飽了肚子早就散場回去休息了, 畢聲在酒店裡找了一圈沒見到喻苗,於是急忙驅車往回趕。
一路上情緒翻湧,他想到了前幾天喻苗沒來由的心情低落,料想是和錄節目的事情有關,他剛剛的表演此刻如慢放鏡頭一樣一幕幕重新在畢聲眼前浮現,他對命運不公的掙扎,他向現實妥協的無奈,還有結束時暈濕了絲帶的淚水,這哪裡會是什麼共情呢?
如果不是感同身受,又怎麼可能將那種痛苦演繹的如此生動?他真是太大意了,怎麼不想想短時間內他是如何做到突飛猛進的?
受制於經驗,畢聲前幾次與他同臺,喻苗身上最大的短板就是對人物內心的理解和重塑,忽然之間就達到到這種程度,背後怎麼可能毫無原因?
畢聲暗惱自己的粗心,又轟了一腳油門。
喻苗給他開門時身上掛著一件大大的t恤睡衣,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瘦小。
他剛剛洗過澡,以為畢聲要很晚才能回來,正好他也還沒完全從舞劇裡抽離,正打算去床上窩一會兒,門鈴卻響了起來。
從車庫繞上來時一路小跑,畢聲有些微喘,喻苗乖乖的叫了他一聲,下一秒就被他拉進了懷裡。
兩人明晃晃的站在大門口,儘管這個時間被撞見的機率不大,喻苗仍然很不好意思,勉強騰出一隻手把門帶上,心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畢聲很少有情緒這麼外漏的時候。
「怎麼了嗎?」喻苗從畢聲懷裡仰起頭,擔憂的問。
畢聲真的太心疼了,明明有事的是他,卻還在為自己操心。他低頭輕吻他的嘴唇,抱得他更緊了一些。
兩人相處向來遵循著你不說我不問的原則,雖然想不透原因,恰好此刻喻苗很需要這樣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懷抱,便安安心心的享受起來。
今天的畢聲似乎格外溫柔,喻苗心想。其實平日裡他對自己就非常好,雖然帶著他慣有的冷,但行跡間對他的在意是藏不住的。
可是此刻他卻收起了自己的冷硬,宛如一個熱源一樣,喻苗看出他想要努力的給他溫暖,就好像他特別需要人安慰那樣,心念電轉間,一時就想差了。
「聲哥,我是被淘汰了嗎?」喻苗小心翼翼的問,末了又急忙說:「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本來選不上也正常,畢竟那麼多前輩在呢,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我能接受,也能調整好,你放心。」
「有我在你怎麼會選不上?」畢聲哭笑不得的捏了下他的鼻子。
「啊?」喻苗呆了一瞬,忽然從床上一骨碌坐起,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我拿到影子的角色了?」
畢聲點點頭,同他一起坐起來靠在床頭。
「你沒逼梁導吧?」喻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