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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妥格恩馬虎地點了點頭，朝桌邊惟一空著的那把椅子走去，竭力保持著冷靜。

桌子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年齡偏大，結實的身體前傾著，一雙敏銳的灰色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斯妥格恩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首先發問了： &ldo;你們是來談條件的吧?要多少贖金?&rdo;

身後有人在速寫本上記錄著自己的話，完全一副談生意的樣子。

那頭兒答話了，聲音圓潤，帶著威爾斯口音： &ldo;你可以那樣說，秘書長先生，只是我們要訊息，不要錢。&rdo;

是這樣，斯妥格恩感到自己就像個戰俘，正在接受審訊。

&ldo;我們為什麼這樣做，你很清楚，叫它抵抗運動也罷，隨你便。地球遲早要為獨立而戰，而且只能採用破壞財產、拒絕服從命令等間接手段。我們之所以綁架你，是想向卡瑞林表明我們是認真的，是有組織的，更主要的還因為只有你才能告訴我們外星人的訊息。斯妥格恩先生，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和我們合作，我們會放了你。&rdo;

&ldo;你們能不能說得更具體點?&rdo;他謹慎地問。

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夠一直望到他心裡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睛。

&ldo;你知道那些外星人究竟是什麼人或什麼東西嗎?&rdo;

他聽了，差點笑了起來。

&ldo;請相信我，我和你們樣，也想弄個明白。&rdo;

&ldo;那你願意回答我們的問題?&rdo;

&ldo;我沒這樣說。可能會吧。&rdo;

喬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ldo;你同卡瑞林見面的情形，我們只知道個大概，你能不能說得更詳細些，不要漏掉任何重要線索。&rdo;

這個問題沒什麼妨礙，以前已經回答過好多次了，重要的是藉此可以向這些人表明自己的合作態度，他們思維敏銳，或許還能有什麼新發現，如果這樣，就太好了，反正卡瑞林也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傷害。

斯妥格恩從口袋裡摸出一枝筆和一個舊信封，一邊飛快地畫著，一邊說：&ldo;那個小飛船，沒有任何明顯的推進裝置，它定期把我接到卡瑞林飛船裡去。這些你們都知道，天文望遠鏡還能拍攝到它進入卡瑞林飛船的情景。然後飛船的門開了，我走進一個小房間，裡面擺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大螢幕，就這個樣子。&rdo;

他把草圖推了過去，那人根本不看，仍然盯著自己的臉，那雙眼睛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整個房間裡一片死寂，身後的喬倒吸了一口氣。

他不解地看著對方，有些惱怒，慢慢就明白過來了。他把信封揉成團，扔到地上，跺了幾腳。

總算明白了，雙目失明!

瑞伯格沒有再同卡瑞林聯絡。各部門工作、傳送統計資料、收集輿論報導等等都在有條不紊地自動進行著。巴黎，律師們正在商討未來的全球憲法，暫時也不關自己的事，半個月後，卡瑞林才會要憲法草案，就算到時沒有完成，卡瑞林自有他的辦法。

斯妥格恩依然沒有一點訊息。

瑞伯格正在記錄，緊急電話突然響了。他抓起聽筒，越聽越吃驚，最後乾脆扔下聽筒，衝到開啟的窗戶前，街道上響起陣陣驚叫聲，車輛也停下來了。

真的，卡瑞林的飛船，外星人統治永不改變的象徵從天上消失了!突然，夜幕好像提前降臨，那艘巨大的飛船從北而來，低低地掠過紐約高塔上方，陽光照在船身上，在飛船腹部形成的巨大陰影就像暴風雨來臨時的大片烏雲。瑞伯格震住了，儘管自己一直知道外星人的飛船很大，可那是在高空上，和現在頭頂上有如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