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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本該不去考慮旅行會帶給我什麼,我的生活就是這樣,旅行,不斷的旅行,除了它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末知的旅途,末知的遠方。但我還是能感覺到,空虛,孤寂,在旅途中唯一處處陪伴著我的便是它們。
我踏上火車,心靈指引著我,讓我向前走去,不管為了什麼,也不管會遇到什麼。
車上的人並不多,旅途遙遠,對末知的恐懼讓人昏昏欲睡,剛上火車,人們就已經擺好睡覺的姿勢,不去關心周圍的一切。
我的旅伴拉著我在車廂後排的座位坐下。她滿頭烏髮,黑色的眼眸透露著點點天真,倔強的嘴唇在陽光下閃著血紅的光茫,休長的脖子上掛著她還沒有取下來的奇怪聖物。我還記得她求神時的樣子,肅穆,靜逸,謔誠得一如受禮的教女。她應該是我的導遊,這是駛往她家鄉的火車。
我並不感到奇怪,一上火車,我便陷入了迷茫,將要面臨的漫長旅程,使毅志力和新奇感都受到了挫折。
火車緩慢駛出站臺,汽笛聲奏著哀怨的歌曲,伴隨著這種調子的是不斷掙扎著向前滾動的車輪和白天昏黃燈光下逐漸移動的一排排車箱。
但我的旅伴全然不顧這些,車還沒有出站,她就已經在桌上擺好了汽水,杯子,麵包和炸雞,彷彿我們就要在這裡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有些犯困,只喝了一口汽水,火車有節驟的振動將我帶入夢鄉,但我的鄰坐確不時將我吵醒。
四周沒有旅客,她顯得非常自在,但座位確似乎並不合適,她總是翻來覆去,不停的說話,音樂也在耳邊哄響,我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她是否也在嘮叨。
“到什麼地方了?”我問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睡意沒了,看到窗外見不到高樓,我猜想火車應該已經駛出很遠了。
“不知道。”她的回答很簡單,她獨自望著窗外,既不像在回答我的問題,也不回過頭來望我一眼,但眼光確變得明亮起來,彷彿從幻想中突然醒來,也許是因為將要有人和她說話的原因,原本快要陷入沉睡的眼睛又放出活躍的光芒來。
“四年沒有回去過了,”她開始獨自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失落與無奈,“這些地方很早就忘掉了,在我的記憶中,也沒有見過這般荒涼的土地。你看,並沒有到秋天,樹葉確掉光了,草是枯的,漫天飛的全是烏鴉。幸好聽不見它們悽歷的叫聲,不然晚上又該做惡夢了。”她轉過身去,不再看那些飛向天空的鳥兒,也不再說話。
我在窗外搜尋著,啟圖找到一點別的事物,但滿眼所及的,全是那些空寂的天空和漫無邊際荒野,我不僅鄂然,在我睡覺的時候,她到底在窗外看了些什麼?
森林中人第二章:旅行的意義(2)
我沒有追問她看到了些什麼,我開始擔心起來,我擔心的並不只是她,本就充滿恐懼的旅程,如今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無論怎樣,火車並不會停下來,鐵軌和車輪的撞擊聲在繼續,汽笛的轟鳴聲也在繼續,它已經駛入一段沒有盡頭的大峽谷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指著窗外那條向遠處延伸的斷崖,蒸騰的暑氣讓視錢變得模糊,變得扭曲……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順著我指的方向望了片刻,並探尋了一翻,彷彿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那片斷崖。
“不記得了,”她搖著頭,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我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地方,灰色的土地,灰色的山巒,沒有風,空氣確朦朦朧朧,迷漫著一層細沙狀的東西,破碎的石塊,乾裂的地表;如果記憶不曾與我作對,我想,這裡應該履蓋著大片的雲杉,谷底是一條望不到頭的河流,兩崖荊棘叢生,風是從谷底吹上來的,涼爽,清新,但眼前的景象很難讓人想到這一點。”
我瞧著窗外, 無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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